孟维原以为他要加入战斗,哪知他接下来只是说了一通客套告辞的话,便要把孟维带走。收拾装备的时候,孟维瞥见陆浩勋一脸不爽的样子。
是啊,就是他自己都不爽呢!正打得上瘾呢就要被喊停,可是孟维觉得欧隽坤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暂且听他的吧。
回到车上,孟维终于开口问他了:“你到底想干嘛呀?好端端地就说撤就撤了。”
欧隽坤系上安全带,说:“这不叫撤,撤只是表象,这叫‘以退为进’。”
孟维听他这么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以退为进’?我只是和他们练练手感啊,陆浩勋那水平的我大学毕业后就没见到过了。”
欧隽坤轻蔑地笑了,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我查过了,他抽签在下半区,以后很可能就是咱的对手。你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技术特点和打法,人家把你研究透了,看你还出什么新招来?”
“我跟他切磋也能看出他的球路来呀,也没吃亏呀。”
欧隽坤转过脸来,看住他说:“也就你这实心眼儿地会把自己的本事一股脑儿地抖落出来,谁知道人家是多留个心没真发挥水平呢?”
孟维说:“你能不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花花肠子一堆,别把别人也想成那样。”
“哎唷我操,你特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他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
“没错,你是我男友。可如果下结论太武断的话,我都不能说一句了?”
欧隽坤发动车子,只管赖皮说:“不听不听,蛤蟆念经。不理不理,蛤蟆是你 。”
孟维被他念顺口溜耍赖的样子逗得又气又笑,“欧隽坤我真受不了你了,简直幼稚死了!你才是蛤蟆呢!”
第五卷 第十二章
既然欧隽坤耍赖偏不让他跟陆浩勋提前过招,孟维只好跟着他去了另一个场地,比起奥体中心羽毛球馆,这里要私人性质多一些,统共4块场地,可是设施档次不亚于正式比赛用的。到了地方巧遇Stuart,三缺一还不够打的,于是欧隽坤出面拉来了个羽毛球教练当壮丁,边练手感边学技战术,几天下来,孟维觉得获益匪浅——比如强化了前三拍的击球技术、意识,并且提高了在前场封网、在后场反挡反抽的过渡能力,大大利于化解以往遇到过的被动局面。
欧隽坤见他对此受用,就顺水推舟让他把爸妈也一并叫来,在教练的指导下可以在淘汰赛阶段强化巩固一下,毕竟要想拿头名,不是仅靠他们青年组双打成绩说了算的,那边中老年组的成绩一样重要。
虽然孟维知道欧隽坤一向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做事风格,可是这一次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毕竟这只是全市范围内的业余球赛,很多参赛选手可没这条件练球,甚至请教练指导的。
他委婉提出自己想法的时候,欧隽坤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求上得中,求中得下。要想拿冠军,就要做足了超越冠军标准的准备,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究竟有多强。”
孟维坐到他身侧,环住他的腰身,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这道理我也明白,我只是怕你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爸妈虽然很期待去欧洲旅行,但他们把事情看得挺开,本身就是重在参与,顺便活动活动筋骨……而且你平时工作也挺忙的,不用为这件小事费太多心思。一切随缘好了,尽力就行。”
欧隽坤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对我来说,这根本算不得压力,因为这是我做事的一贯态度。一件事只有‘做’和‘不做’的区别,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位。咱俩看问题的方式不同,你偏感性,我偏理性。你能替我担心,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但咱参加比赛应该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瞻前顾后心慈手软总想着退路不如直接去广场上跳舞得了,反正一样都是活动筋骨锻炼身体么?我自决定加入你们,就是奔着冠军去的。我张罗练习场地和请教练指点几招,不过是‘尽人事’,至于是否能如愿拿下冠军,还得‘听天命’,但是不‘尽人事’在先,就没资格谈‘听天命’。”
比起自己柔软的个性,欧隽坤意志坚定又有野心,是个具备宏观战略思维的领导者角色,他不无担忧地说:“我怕我做得不够好,虽然我在球场上一直都有求胜欲,可是只要在你面前,我就有压力感,越有压力我就越容易紧张。”
温暖的手掌心抚摸在他的脸颊上,接着干燥的唇在他的唇上蹭了蹭,他听到欧隽坤对他说:“孟维,还是那句话,你不要胡思乱想,压力都是你想出来的,你只管做自己,平时是什么样,比赛时就怎么发挥,其余的都交给我。”又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滑下,握起他的手说:“只要我们的心始终是一起的,也就成功大半了,你觉得呢?”
孟维只觉得心上一暖,右手翻转过来与他十指紧扣,看进他的瞳仁里,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又对视了一小会儿,于是两颗脑袋很有默契地缓缓靠近,直至交汇在一处,甜甜蜜蜜的唇舌缠绵过后,两人闭着眼睛,相抵额头仿佛是在回味陈年佳酿的滋味,孟维听见欧隽坤轻微的喘息声那样真切那样近,自己的耳廓便不自由地发红发热起来。
这一变化自然逃不过欧隽坤的注意,他颇有些坏心思地捏了捏他的耳廓,又轻轻咬他的耳垂,接着含住吮吸,那发热的气息喷在孟维的脖子上,搔弄得他又是痒又是喜欢,忍不住叹息呻吟,想躲开又被扣住身子,怎样也躲不开。后来欧隽坤总算闹够了,便在他脖子上亲了亲,说:“我还有几封重要邮件要回复,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孟维最恨欧隽坤的地方就是这个家伙是个收放自如的变态,说胡闹就撒开花儿地胡闹,可胡闹够了又能很快切换成禁欲模式,任由美色在身边挑逗,他也只会面不改色地投入工作中。
如此被晾在一边,孟维到底不爽,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才算解气。
可咬过之后,他只见欧隽坤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写邮件,对他刚才的惩罚措施毫无反应,更不用说悔改了。
孟维只觉得憋着气,撅起嘴巴哼了一声便回房睡觉了。
关了灯,他却听见小管家从客厅移动到他床前的动静,指示灯一闪一闪,“已到达指定地点,已到达指定地点。”
孟维不免有些纳闷,这大晚上的小管家难道跑来扫地吗?可是他明明没做这个设定呀。
一闪一闪的指示灯转成长亮的绿灯,小管家开始用Q萌的声音说起一段顺口溜:“一只小花狗儿,坐在大门口儿,两眼黑溜溜,想吃肉骨头。”
如此熟悉的语调,不是客厅里赖着那个混蛋还会是谁?
孟维不甘心被他欺负,于是5分钟后,小管家重新回到客厅,堪堪停在欧隽坤跟前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常在欧阳氏,御前失仪,出言不逊,轻佻失德,气煞朕躬。情节特别严重,手段极为残忍,骇煞四邻,震惊五湖。谨尊皇太后慈谕,着降为答应,见旨意如不即刻匍匐来见,当从速发往冷宫就地活埋。钦此。”
这道圣旨一下,就有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欧隽坤忙完了公事,关了客厅的灯,便摸黑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薄被钻了进来,在被子里环住他,又贴着他的耳朵说:“罪臣领旨谢恩来了。”
孟维不为所动,闭着眼睛说:“你现在是朕的答应,得自称臣妾才合规矩。”
“嘿,你这小东西……别得寸进尺的,我一男的你让我自称臣妾?”
“快快说来让朕听听,抗旨不尊就给朕睡地板去。”
欧隽坤立马放开他,自己则舒舒服服躺平在侧,闭着眼睛含糊说:“睡地板就睡地板呗,大丈夫能屈能伸。”
孟维气扁了嘴,不甘心地贴上来了,跟只树袋熊似的缠在欧隽坤身上,两只手调皮地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戳东戳西的,肆意捏弄那些鼓起的肌肉群,欧隽坤被他戳到敏感处,腹部禁不住一颤一缩,两腿不由夹紧,剪住孟维扭动攀蹭的腿,不让他乱动弹。
孟维戳完欧隽坤的腹肌,又来戳戳自己的对比一下,手感是有了,就是还不够紧实,摸起来有点滑而软,看来还得再多吃些牛肉,加把练练。耳边欧隽坤的呼吸趋于平稳,孟维只觉得还没腻歪够,于是一只手又从欧隽坤的腹部滑到他的腿间,那里正和他的主人一样处于绵软的休息状态,安静地歪向一边趴躺着。孟维便转为用食指隔着四角内裤的舒适布料顺着那突起的“山脊”缓缓滑过,到了“山脚”下,又悄悄揉弄起一对软球,惹得欧隽坤沉沉“嗯……”了一声,而这从鼻腔里钻出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里听来尤为销魂。
孟维在心里偷乐如同坏事得逞,食指与中指合作如攀爬楼梯那样一路沿着“山脊”的起伏行走,而后一掌包住山脊轻柔的抚弄起来。从被窝里钻出头来凑到欧隽坤耳边悄悄笑说:“小鸟先生的‘小鸟’在动呢。”
欧隽坤沉沉地笑声传来,有些慵懒地说:“是呀,因为土拨鼠先生在干坏事。”
孟维闭着眼睛,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欧隽坤的胸口,“如果土拨鼠先生还想干更多的坏事呢?”
“那就把他提溜出来烤着吃。”
“嗯~”孟维直摇头,认真地思考起来,“烤土拨鼠不好吃吧?烤小鸟应该挺好吃。”
欧隽坤稍稍歪过头来,亲了亲他的额角和鬓发,坏笑着问:“那现在要不要吃‘小鸟’呢?”
孟维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可他毕竟不是纯gay,生理上总对口交有些排斥,好几次欧隽坤示意他帮着用咬的,他都面露难色,好在欧隽坤这床上耍流氓归耍流氓,可到底原则上的事则从不难为他的,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而这一次又提这茬,他只得缩了回去继续装蒜,翻了个身笑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