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欧隽坤却一把抱住他不让他走,纠缠间欧隽坤仗着身高和力气的优势把他压在墙上疯了似的吻他。
他痛苦地躲避着推搡着,一遍遍叫欧隽坤放开自己,可是欧隽坤根本充耳不闻,隔着一层衣服胡乱大力地摸他的身子。
他只觉得情况根本不受控制,又是难过又是绝望地想着,他们之间果然从来只有性。
冰凉的手指贴着肌肤滑入内裤时,他被激得腰一软便贴着墙壁往下滑。然而意识上还是坚决抵制欧隽坤对他的侵犯。
可那毕竟是他喜欢的人,他根本下不了狠手。
到头来还是渐渐放弃了抵抗,认命似地被欧隽坤压在床上亲吻抚弄,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他顶礼膜拜了一番,然而心里还是冰凉冰凉的一片。
后来欧隽坤戴安全套时竟然因为紧张,手都有些抖了,他是最看不得欧隽坤这样,心疼地闭上眼睛。
双腿被欧隽坤抬起架在肩膀上,他只觉得欧隽坤这次非常急切,根本等不及做润滑扩张,直接挺腰插了进来,随着后穴被贯入那火热的坚挺,身体被折成羞耻的样子。
一下一下被撞击到更深处,他皱着眉头咬着牙承受着干涩火辣的疼痛,可是再痛也不足以盖住灰心示意。
欧隽坤紧紧扣住他的十指关节,像是抱着随时会丢失的宝物那样抱着他,喘息着说:“孟维我想你,这些天来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我那天的话说重了,可我是真的不想那样恶劣地对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钻牛角尖。”
孟维闭着眼睛惨淡地笑了,心说:我懂,你是想我啊,你就是想和我上床。
经历几番挥汗如雨,孟维在隐痛与疲乏中意识到欧隽坤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能力,也总算是为他松了口气。
然而当欧隽坤再贴过来抱他时,他则面无表情地拿开了欧隽坤的手臂:“我说过,我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了,这是最后一次。”
是的,最后一次迁就他,最后一次犯贱。
欧隽坤不以为意,撑着头看他,十分自信地笑问:“是谁那天跟我说他喜欢我来着?”
“你想多了,你技术那么好,我只是喜欢和你上床,所以其实和你的其他床伴没什么区别。而现在,我越发觉得比起没有爱的性交,更想找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好好地谈一场恋爱,我已经27岁了,不能再这样胡闹了。”
第四卷 第十九章
欧隽坤一听他这么说就禁不住冷笑,“谈恋爱?”语带嘲讽地问他:“跟男的谈?还是跟女的谈啊?”
见他默然语塞,欧隽坤便说:“你要是去找一女的谈呢,我也就不啰嗦了;可你要是找一男的谈呢,我就问你,你是打算到时候跟家里出柜?”
孟维没有底气地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欧隽坤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丝毫不奇怪:“所以你知道你这样跑去谈恋爱的结果是什么吗?甜甜蜜蜜地谈一场你所谓的恋爱再回头跟人说:‘对不起,我家里逼得紧,我还是得回去结婚。’了?你把人当什么了?时间、感情全白搭,你凭什么觉得别人要陪着你这么玩儿?假如人家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深,也就罢了,可如果人家爱惨了你呢?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残忍多混蛋吗?”
“按照你的逻辑,我连谈恋爱都成祸害了?”
“没错。”欧隽坤斩钉截铁地说,“而且在你没想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继续维持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就挺好。”
孟维一头载回枕头里,所以……问题又绕回了原点了吗?“我是不可能再跟你继续的。”
“怎么就不可能?难道你还记恨着Stuart那件事?”
孟维无力地扶着额头,“欧隽坤,我随便你怎么想,你也不要再坚持了,我知道你或许是出于好意,但是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冷静地想一想我的未来。我感谢你在我失恋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确实挺精彩的,虽然我总说你是混蛋,其实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个好人……”
欧隽坤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打断他:“等等,你这是在给我开追悼会吗?”
孟维笑得说不下去了。
欧隽坤无奈地笑问:“所以咱们这就要散伙儿了?”
他最后仔细地用目光描摹着欧隽坤俊朗的面容,嘴巴抿成好看的弧度,轻轻地应了声:“嗯。”
孟维走后,欧隽坤去浴室冲了把澡,越是吵的水声就越可让人放肆情绪的宣泄。
假如正式交往了,最后还得眼睁睁地看着孟维去结婚,他只怕到时候自己会被彻底击垮。
不,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喜欢。
分开后不过是重归一个人的生活,或许会不习惯一阵子,但总有习惯的那一天。
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轻言承诺。
不轻言承诺,就不会背弃承诺。
孟维说他坚强,他哪有那么坚强?他只是一直在强撑罢了。
他很想告诉孟维,薄荷草其实是脆弱的,它在阴暗的角落渴望阳光的洗礼,然而他根本无力承受阳光,他怕辜负了这一切,终究在最美好的光景中颓萎地死去。
离开欧隽坤,生活重归平静。
孟维偶尔会在网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什么SENSATO中高层被他带走三分之一,什么从SENSATO手中抢过大CASE若干取得复仇战的开门红,而欧氏父子的矛盾也被媒体炒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小鸟先生不是普通的小鸟,因为等他伤养好后,土拨鼠先生发现,他其实是一头鹰。
他不需要鸟窝,也不可能屈居地洞,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就是无垠的蓝天。
后来他又被欧隽坤叫去他家帮了次忙,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烧几个菜,答谢病中给予帮助的朋友家人。
他最后留下来收拾残局,把碗筷洗了,地扫了,临走时欧隽坤送他到门口,很是居家慵懒的姿态,依旧是流氓嘴脸地笑问他:“要不要最后来个kiss goodbye?Gatinho?”
他也笑了,说:“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干你。”
欧隽坤耸了耸肩,说:“有缺憾的人生才会让人回味无穷,这样你总是会忍不住惦记我。”
他倒不恼,而是顺着欧隽坤的话说:“是啊,我现在就开始想念你了。”
不,他说谎了,其实他从未停止过想念。
当日子走到夏天的尾巴尖尖时,他又接到了欧隽坤的电话:“后天晚上有空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