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步惊云便强忍着体内灼烧般的疼痛,一步一步朝着感应到的地方走去。
驭兽园门口的守卫见了步惊云,齐齐拦在他面前:“前方乃是我天门禁地。门主有令,擅入此地者,一律格杀勿论。”
到了此处,步惊云只觉得身体深处的那阵感应更为浓烈,如何会止步于此处?
他方才服了丹药,此刻正是内力暴涨之时,右手握着绝世好剑将体内汹涌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一道长长的剑波横空劈出,犹如激光光束,被波及者,无不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见还有两三个侥幸躲过剑波攻击之人,步惊云左手一握,炙热的火球闪电般的砸向那几人,不一会儿,门口站着的只剩下步惊云一人。
步惊云朝着门内走去,远远的,他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与他体内沸腾的血液一脉相承的气息!
此时,这气息压得步惊云胸腹发闷,眼前阵阵发黑,勉强将手中的绝世好剑支在地上,才不至于摔倒。
“吾等……来此……千年……”那模模糊糊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步惊云抬头望去,却见一只巨大的盘凤虚影威风凛凛地浮现在半空中,双翅一振,可遮天蔽日,浑身上下如同沐浴着一团淡金色的火焰,身后的翎毛在半空中飘荡,偶然扫过山石时如根根铁鞭,将那些障碍物打成碎片。
只此一眼,步惊云便知道,眼前的盘凤与他们在汉陵中遇到的火鸟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远远地站在那盘凤所在的地方,他的全身上下便止不住的颤栗,只怕到了那盘凤跟前,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步惊云用左手握着自己只着绝世好剑的右手,死死地咬住了下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此时,绝无神仍在开展着自己的大计。他自然不会知道聂风与严盈的渊源,更加不会料到破军竟然不顾其身重剧毒的现状背叛自己。
说实在的,严盈决定投靠天下会,除了不想聂风与破军中的任何一人生命受到威胁之外,也是因聂风之故,她才敢做这样的决定。知子莫若母。严盈知道,别看聂风现在还没有原谅自己,但有聂风在,只要自己一方不做出格的事,他定会竭力保护自己一行人的周全。
严盈等人将绝无神的计划捅给天下会之后,天下会中的许多堂主果然不信。他们都怀疑这是绝无神设置的一个诈降的骗局。毕竟,现在无神绝宫已毁,绝无神式微,想要玩儿点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绝无神的女人见势不妙,想要通过告密换得一命,他们或许还会信几分。但绝无神的女人带着他的儿子来告密?怎么看怎么漏洞百出。
绝无神的女人是聂风的亲娘又怎么样?当年能够抛夫弃子,如今为何不能两面三刀?
如此声势之下,即便聂风将从破军处得到的舍心印当众拿了出来,也没有多大用处。
眼见聂风顶着巨大的压力愁眉不展,嬴政道:“风儿,你怎么看?”
“徒儿相信,破军所言是真。但帮中有规定,不可让个人情感左右处事准则。所以徒儿恳请师父,为破军寻一名大夫,解了其身上的毒,并派人对其严加看管,直到一应事物核实。”
聂风这一开口,那些堂主们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连‘不可让个人情感左右处事准则’的帮规都搬出来了。聂风相信破军和严盈是个人情感因素,难道他们怀疑此二人就不是了?
况且聂风此番作为也并未逾矩,他们也就不再说话。
嬴政看着聂风的作为,点了点头。这个徒弟的处事手段,到底还是比从前长进了些。
“师父,其实,检验严盈是真降还是诈降很简单。”断浪对聂风有朋友之义与师徒之情,可这份感情还没有延伸到严盈身上。
“断堂主可有什么良策?”
“让严盈引绝无神入天荫城,我们在天荫城布下天罗地网,待绝无神一入城,就将其击杀。如果严盈肯为我们天下会做成这件事,自然就是真降,反之……”断浪说到此处,眼中杀机一现。
嬴政轻点着桌案,看着地下聂风眉眼间夹杂的些许焦急之色,指尖一顿:“无论真降假降,留严盈一命。”
众人闻言,都惊诧地看着嬴政。
嬴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也会徇私了,只是私心里,他并不希望看到聂风难过的模样。至于严盈破军等人是真降还是诈降,他倒还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