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祁越先让小溪卧床歇息,自己则坐在长廊下的老藤椅上晃着看医书。
这是从林叔叔家借的,虽一早就知道小溪常年跟着看医书学医,自己也偷偷摸摸学了那么几年,却还是对天阉之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一来是这样的人实在少见,二来,即使有这样的人存在,大多也都被视为耻辱,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暴露在世人面前让人去研究。因此,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很是匮乏,医书上的内容更是少的可怜,可即便如此,祁越还是不死心,翻来覆去把那本薄薄的集子看了好几十遍,几乎把里面的每个字都熟记于心,对于天阉的特点却还是有些模糊。
只是知道他们的身体特别敏感,对情.事的需求可能会比较大,祁越不禁皱眉,自己家娘子在情.事上的需求大么?呃,好像还不是很大啊……
他的视线往下移,瞟见那几个字——“时机适宜,可受孕。”
他把书盖在自己脸上,叹了口气,这写书的老头儿,净会吊人胃口,时机适宜?怎样才算是时机适宜呢?而且,这老头儿也没写清楚受孕之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混蛋?!
自己之前那么几次都没忍住把自己的那东西都弄进了小溪体内,会不会有孕呢?
祁小侯忧郁狂喜了——忧郁的是,万一风险很大,甚至有生命危险,那可怎么办,毕竟是男子啊,怎么能像女子一般孕育胎儿呢?狂喜是因为,一旦小溪怀孕,他们俩可就有了护身符啊!
一旦有了孩子,即使以后自己家老爹吃错药反悔,他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祁越摩拳擦掌心思跑的正欢,却听得身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小侯爷,绿珠不能嫁给别人。”
祁越把脸上的医书掀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扯了扯衣襟,“为何?”
“我喜欢她。”
祁越瞟了一眼面前一脸坚定的男子,“上次当着她的面问你,你可是什么都没说。”
青磊一怔,开口道:“小人愚钝,昨日才知晓小人对绿珠的情分。”
祁越手指慢敲膝盖,“然后?凭什么说你想娶人家,人家就要嫁给你呢?”
面前的男子一愣,忽地朝绿珠房门走去,手掌抬起把门轻轻一拉,里面的女子就跌幢出来,正倒入自己怀里。
青磊一把搂住绿珠,望着她酡红的脸颊,黑润的眼眸,忽而轻声问道:“绿珠,你愿意嫁给我么?”
偷听被人抓包又倒入这人怀里,绿珠的脸都快烧红了,她惊慌地瞥了眼小侯爷,见他神情悠哉地坐在那儿瞧着他们,一时间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急道:“你、你快把我松开。”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开。”青磊面色微红,语气强硬。
“哎呀,绿珠姐,我看你就从了青磊吧,这几天可把他给憋坏了。”小溪轻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被祁越一把拉过,坐在自己大腿上,蹭了蹭他的脸颊,“怎么起来了?嗯?”
小溪睨了他一眼,哼哼道:“我要不起来,这不就错过一场大戏了嘛。”
祁越拢了拢他衣襟,把他抱入怀中,轻笑道:“正好,赶上了大戏落幕。”
三天后,溪边有户人家办喜事,说是严肃的石头青磊,村里人不知内情,只道小夫妻俩恩恩爱爱一道儿上集买东西时,了心肠?苏小溪家的丫头绿珠嫁人一朵鲜花配了臭石头,禁大呼稀奇,这硬石头,嫁给了那个一脸却在后来见到他们,也可如此这般柔是不却道是,萝卜跟了青菜下锅,南瓜做了马车漂泊,各得所爱罢了。
第32章 定风波
小溪和祁越并肩立在青灰色屋檐下,望着渐渐熙攘散去的宾客,西斜的日头不复之前那么耀眼,却更觉温暖和煦,风吹来席卷起满地的鞭炮碎屑,空气中又隐约弥漫起浅淡的硫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