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谢朗,没想过会有永别的一天,所以很认真的在拍盆栽,没在意龙崽,多数照片里只有龙崽的下巴到胸口部分。
只有两张拍到脸,其中一张里的陆子遥低头垂眸,不耐烦地盯着手里丑唧唧的盆栽。
另一张的龙崽却在笑,抬眼对着镜头后的猫咪笑,笑得很灿烂。
龙崽每次对他笑的时候,都温暖的仿佛要把尾巴甩断。
“谁要你管。”猫咪窝在床头狠狠地嘟囔:“没有你的时候我过得好好的,我才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是说好时间能冲淡一切感情吗?
为什么被锁了一学期的思念,涌出来,比分别那时只增不减。
谢朗打电话给兔兔阳求助,兔兔阳告诉他,忘记一段感情的最佳方式,是立即开始另一段感情。
谢朗信了。
再不想办法淡忘龙崽,他真的快要窒息了,但是周围并没有明确出柜的gay,他决定周末独自去当地gay吧搜寻目标。
向来警惕的冷酷杀手绝不会独自买醉,即使在酒吧,谢朗也只要了一杯果汁,然后守株待兔等帅哥送上门。
坐了没多久,并没有帅哥来请他帮忙点烟,打火机都白买了。
但是,服务生给他送来一扎啤酒和一杯酒。
谢朗以为是强制消费,立即拒绝道:“我不喝酒,如果有消费要求,我可以点其他东西。”
服务生礼貌的转身,抬手指向另一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解释道:“这份porter,是那位徐先生为您点的单,这杯martini,是那位红色夹克衫的张先生为您点的单,请您慢用。”
葛朗台猫皱眉问:“他们给我点酒干嘛?酒托吗?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已经付款了,先生,这是请您享用的。”
葛朗台猫松了口气,但并不想喝酒,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徐先生,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张先生。
两个男人对他露出风格不同的暧昧笑容,穿着比较风骚的张先生还朝他举了下酒杯。
谢朗挤出个笑容点点头,想要退酒。
这俩先生看起来,都能当他的爸爸了。
他的桃花运,是不是都因为遇见陆子遥被耗光了?
相比而言,拳王哥已经算是罕见地极品对象,长相和身材都胜过夜店里的模特们。
但兔兔阳会泼硫酸,谢朗不敢瞎想。
第一次宁京gay吧之行,不堪回首。
优质帅气的男人周围都围着一圈gay,谢朗插不上话。
学不会主动的猫咪先后被四个中年男人搭讪,之后还有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肌肉男,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平头国字脸,长得很社会,死活要送猫咪回家。
要不是看起来可能打不过,谢朗可能都动手了。
拼了命甩掉小平头,回到公寓,猫咪决心再也不去gay吧了。
寒假结束后,谢朗搬回宿舍,每天学校和研究所两点一线,忙的紧了,就没精力去怀念过往。
时间好像很难熬,回首时,又仿佛转瞬之间。
交换生的这两年,就这么迷茫又充实的过去了。
宁京大学暑假放得早,谢朗回首都时,刚好赶上节日,皇家学院的高中群里在组织聚会。
谢朗打算假装没看见,没想到鳄鱼班长特地单独敲他,问是不是放假回来了。
班长说:“自从那天你跟殿下从我家回宫,就没见过你,暑假之后殿下回来了,你居然已经去外地上大学了,这次一定要出来聚聚!我记得之前在皇宫里的那次变装舞会你也没出现,这次不能错过了,我得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变化!”
谢朗好奇道:“什么变化?”
班长骄傲道:“你之前说我是个性美女,我就让爸爸妈妈给我找了另类造型师,让你感受一下我现在的另类魅力!”
谢朗发现班长说话语气,跟从前比起来自信多了,没想到,那件事竟然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变化,心里不禁有些欣喜。
很想去看看班长现在的变化,但还是为难地询问:“殿下会参加吗?”
“不一定诶。”班长遗憾道:“殿下很忙的,我上星期就跟他预约了,他说恐怕没时间。”
那就好,谢朗安下心:“舞会在哪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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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明秋手下工作两年,谢朗有了可观的积蓄,这一次变装节日,他总算能买些像样的装扮——一对正版猎豹发夹 正版猎豹爪爪手套及鞋套。
是头帅气的冷酷杀手了。
聚会地点在郊区一家高级古堡式酒店,错综复杂的回廊跟迷宫似的。
谢朗跟着服务生来到班长所说的大厅,已经有许多学生到场,但谢朗都不认识。
这些可能都是班长的大学同学,只有他是班长的高中同学。
这么一想,谢朗还挺得意,大大方方地找了个女生,询问班长在哪里。
大学这两年,因为经济上的独立,和对前景的信心,摆脱了继父的谢朗渐渐学会对人敞开心扉,和初次进宫时,那只敏感自负又脆弱的流浪猫,已经判若两人。
听女生说班长正在后台准备,舞会开始后,班长会第一个上台献歌,谢朗又忍不住替班长骄傲。
大家都长大了,变得更好、更自信了。
找不到熟人的谢朗,在人群中游荡,想找个同样落单的同学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