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就搬回去给他。”她低了头不再理会,米亚心中几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啊!但还是一脸微笑地搬了文件夹,吃力地抱走。
周子媛望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一些。
殷清司究竟发什么神经?只是让她回忆一下惨不忍睹的处女作吗?
扶着额头试图给叶锦打电话,竟然奇迹一般地接通了。
高兴了一下,却听见那边风声很大。
“喂?”试探性问了一句。
“喂,老妖婆,我在山上!冻死了!雪很厚!冰车快要散架了!今天天气不好!我再等几天还要上来!不要想我啊么么哒!”
叶锦扯开嗓子一顿狂喊,吓得老人一把就堵住了她的嘴:“别叫唤,雪崩了怎么办?”
“唔——唔——”这就是周子媛听见的那头的声音。
你……被雪埋了还是被绑架了?脑子里几万只光屁股小天使刷刷刷飞过。
“没事了没事了,我很好,十一月初我就回去生娃,么么哒!”
“哒。”
“……”还真是言简意赅,一切尽在不言中……叶锦嘿嘿笑了几声,又差点儿从冰车上摔下去。
“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尽量啦!”
“把自己拾掇好,不要丢了。”周子媛不自觉地微笑一下,叶锦那头死命点头哈腰,奴颜了半天发现周子媛瞧不见,瞥见老人挑起一边眉毛很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脸色一红,才说:“没关系,卖我很赔钱的。”
“明明很赚啊,还买一送一。”周子媛勾起嘴角,能想象到叶锦瞬间穿越进暴走漫画的那张脸,就微笑地补了一句:“多大的人了,万一你身上骚气太重引了一路野男人回来怎么办?”
“没关系啊,想来大人你一记断子绝孙脚,什么男人都得哭得稀里哗啦。”
这时候信号没了。
叶锦只想把手机丢进深山沟里,待几百年以后考古学家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挖掘出来这么一玩意儿那多新鲜。但挥舞了几下手臂还是把手机丢进了包里。
久违的,又听见有人损自己了,叶锦竟然喜不自胜,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吓了一跳,她……她没有受虐倾向啊!!!
老人笑眯眯刚想说什么,冰车突然失控,前面的挡板断掉了一层,木制的本就不是很结实,加上了持续的风雪,冰车以一种令人心惊胆颤的速度朝山下本区,叶锦陡然闭紧眼睛蜷缩起来护住了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老人和她都埋在了山下。
重新恢复寂静的山头有一抹金色的阳光初露,雪地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牧羊人的呼号声音似乎预示了某种苍凉结束,脚印被层层遮盖,一切都如同没有发生,最本源的姿态。
远山是那样具有层次感,白色与灰色黑色相印成趣。
这一切周子媛都看不着,她还沉浸在刚刚好不容易和叶锦同上电话的喜悦之中。
手边的那部电话响了起来,是内部专线,她知道是谁,心平气和地接了电话,听见了清朗男声:“怎么又送回来了呢?那些东西我都收藏好,当作纪念不行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
“权当纪念么!你不是很喜欢这些怀旧的东西么?”
“……”老娘可没有看着黑历史还一脸少女悸动表情的兴趣!
“唔,算了,就先放在我这里,你中午有空么?”
“没。”十分干脆的挂掉了电话,深皱眉头。
自从知道那玫瑰是殷清司送的以后,她就没有再收过,却难为了送花小哥,满脸苦逼相地求她收下,就差下跪磕头含泪上奏了。
然而周子媛也实在是翻脸了,只是一脸淡定地拒绝了,后来发展到一看见小哥送花来她就一脸慈爱地微笑着,笑得送花小哥一脸惊恐莫名。
你可以想想一个前几天还对你面无表情或者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煤气管塞在你嘴里的女人,一转眼连续好长时间都对你如同电影明星那样标准的笑容闪闪发亮……
送花小哥已经哭晕在厕所。
他一定是没有见识过叶锦的微笑作风,那种女人秉承着“丢自己的节操,让别人捡去吧!”的原则,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还是未知数呢!
当然,送花人的事情我们姑且就不谈了,因为周子媛气势汹汹地跑去了殷清司的办公室,看着那个笑得十分安静的男人,在他面前深刻批评他的浪费行为:“如果你坚持买花这种无意义的行为的话,我想我大概需要搬家逃离这里,顺带换一份工作,还有,黑历史这种东西摆在我面前是和*毫无区别的活动,唯一的比较性在于,*是你烧了自己,白黑历史是我抄起火把来烧掉了你的风语文化。”
她一口气不停地说完这番话之后,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当即差点儿吐出来,但还是咽了回去:“你又是在喝这种稀奇古怪像是几百只臭虫榨出来的汁一样的东西?”
“……最近你越来越会用词了,这么久不见嘴巴像是机关枪,挡都挡不住。”殷清司微笑,像是没听见周子媛话里的针刺一样,完全不拿她的威胁当一回事,低头掏出一个盒子,“喏,送你。”
“……”周子媛竟然无言以对,沉默转身离开,没有拿什么盒子。
殷清司双手交叉,微笑地看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
似乎是那女人接了一个电话,她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脚下踉跄几步,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他皱了眉头,不知道周子媛搞什么。
与周子媛之间隔着虚浮的空气,隐约有着决绝的味道。
他缓缓站起来,而带有某种必然性地,周子媛倒了下去,顺着墙壁一路划下去,坐在了地上像是已经脱力。
他跑过去拉起她,她抬起灰色无神的眸子,微微张了张嘴唇。
手机还在传来声音:“是周小姐吗?为什么不说话?”
殷清司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周子媛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坚定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目光陡然锐利起来能够刺破黑夜一样:“好的,我知道了。”
“什么事?”殷清司诧异,周子媛深呼吸几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来,避开了他好心伸过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