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伯然表示同感:“为父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可到了今日,仍无半点线索。”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件事,“还有我那孙儿,自得知倾尘出事后的第二日,听说也一同失踪了。”
“祺儿?!”南璞玥心下一紧。
因为与这个孩子曾经有过一段父子之情,期间对他的喜爱更是不可比拟,此刻一听这个坏消息,明显着急了。
“先别担心,至少还沒听到那个最坏的消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查出是何人所为。”诸葛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同样的,他不过是表面冷静,其实内心一样在翻涌着。知道自己曾是戴罪之身,如今形势不利,只有想对策了。
而想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经过,首先要从左灵绣下手,虽然并不十分确定就是她所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便要追查到底。
南璞玥算是与她熟络一些的人,犹记得初次见面便是两年前在洛阳的时候,那时发生了许多不开心的事,再到后來的演变,现在想想,与她之间,怕是只有隔阂而已。
仔细端量之下,诸葛伯然终是说道:“我看,还是让我为你们引路吧,这件事沒那么简单,要想见到那女人,恐怕只有我能帮你们了。”
“父亲打算怎样做?”
诸葛伯然直视着前方,缓缓走出两步道:“几日后有涉猎活动,到时候大王定是要带那宠姬一起前去,你们二人便混在我的侍从中,然后找机会接近她。”说到这里一顿,面显忧虑道,“不过,你们这样贸然接近,我只担心有危险。”
两人沉吟片刻后,诸葛逸开口道:“无碍,我有武功防身,到时万一事情搞砸,我会想办法脱身。”说着看向南璞玥,“你就不用去了,多去一个只会增加麻烦,我一个人足够。”
南璞玥心里当然不放心,连忙道:“这怎么行?万一有个好歹,到时候谁能帮你?”
父亲在这儿,不好说一些酸溜溜的关心话,只好贴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是担心你,这次听我的,好吗?”
清楚自己跟去只是充当拖油瓶罢了,南璞玥突然觉得自己很沒用,纠结半天,最终无奈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许受半点伤。”
“好,我答应你。”
“但愿你说到做到。”
诸葛逸回以微微一笑,而心里并沒有十分把握。
*****
心情焦虑了几日,也筹谋了几日,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巨大的皇家围场中,人员众多,从服饰便能分清哪些是贵族,哪些是侍卫。
“驾!”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黑色的骏马扬起金属马蹄,踏在京淄城外的草地上,阳光和煦,蹄声铿锵,将尾随的十多名随从远远的甩在后面。
“司马大人也來啦。”
一个身着二品官服的男人长笑一声,驱马上前,对着司马钰笑着说道。
司马钰勒紧马缰,吁了一声,刚好停到他跟前。
“不过是來凑个热闹。”
他声音暖容,面若春风的微笑回道。
诸葛逸跟在诸葛伯然的列队中,远远便看到了他。
他一点未变,除了因为今日特殊情况而换了一身劲装以外,言谈举止依然如以往那般温文尔雅。
☆、第一百七十二章.正面交锋
不一会儿,场地上响起了跪拜之声,声音浩荡,响彻云霄。
是南璞放來了,这片土地的王。
比起上次见面,这次远远一望,诸葛逸感到他明显苍老了几分,少了一些生气,多了一些倦容。
“诸位久等了。”
南璞放在前席准备好的宝座上唱言道。
坐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名华衣女子,不用多说,平那勾人的长相,一眼便知她是谁了。
诸葛逸只沉下心來等机会,时机一到,便行动。
辽阔的围场中,郁郁葱葱,当一切步入正轨,阉人唱完词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蹬马而去,在密密的树林中,四下穿梭寻找猎物,好不壮观。
遥想当年,自己与南璞玥也曾参加过,每次参与,自己都会遥遥领先而受其封赏,那时的骄傲,在此刻回忆起來,真是一种讽刺。
大队人马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林中,南璞放虽年事已高,可仍对此乐此不疲,于是在众侍卫的陪护下,也参与到了其中。
王一离开,只剩下了一些朝中老臣和纹丝不动的兵将。
面对这些无趣的面孔,左灵绣干干的等在原地,只觉无聊,于是小声交代了旁边侍女几句后,便从折叠式贵妃椅上坐起,径直來到了御贡休息的帐篷中。
本还在冥想对策的诸葛逸一见,知道机会來了,继而在诸葛伯然与其他大臣聊天的掩护下,悄然接近那张金黄色盘龙纹的半圆状物体前。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道目光同时锁定了他的位置。
一身侍卫装扮的他,在众人浑不知鬼不觉中,快速闪身摸进帐篷里面。
此刻帐篷里只有左灵绣和一个贴身侍女,左灵绣已然半躺在雪白狐毛榻上闭眼小憩,侍女在一边沉稳伺候着。
安静之中,侍女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向这里一步步靠近,当要转身之际,已经被诸葛逸上前一掌劈晕在地。
有落地声响起,榻上的人儿闻声一下惊觉的睁开双眼,却不料晚了诸葛逸一步,被他速度擒在手里。
雪白纤细的脖颈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扼着,刚想呼喊救命,诸葛逸立马捂上她的嘴,手上的力度加了几分道:“如果你想早点死,那么我成全你。”
“死”这个字眼,对身经百战的左灵绣而言,着实感觉不到威胁,此时心里不过稍稍忐忑了一下,之后马上平静下心,不管來者是谁,她顺从的点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