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从冰染紧闭的双眸之中流淌而下的大片血痕,原本鲜红的血液,此时却是怵目惊心的墨绿色,染脏了纯白的衣裳,几乎是遍布全身的恐怖惨状。
「可是好像很严重……」
「你不……」
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却被青澜打断:「红叶、绿柳,救人要紧。」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声,冰染便感觉到自己被人搀扶起来,走了一小段似乎被送上了较高的地方,接著便躺在柔软的软塌之上,而後随著杂沓声与轮轴运转声,躺著的地方开始震动,冰染大约猜到这是在马车上。
下一瞬他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冰染现下虽然是因为解药的关系好上许多,只是馀留双眸隐隐作痛,但想起方才那种头疼欲裂的感受,他觉得有些忿忿不平,怎麽两个角色天差地别,青澜看起来挺好的,还有人可以使唤呢。
真是越想越恼火,冰染极力忍著想要在他身上咬掉一块肉的欲望,副本、副本……他得忍气吞声,要不就前功尽弃了。
「你……」青澜修长的双指在他眼皮上轻抚,冰冰凉凉的舒缓那种灼热的疼痛,看著冰染脸上蜿蜒而下的血泪,红褐色、墨绿色交错,十分的可怖也令他心疼不已:「这双眼……」
「别碰我!」一半是演戏、一半是赌气,冰染大力地拨开他的手。
「你别紧张,我没恶意,只是想帮你医治罢了。」
「医治?」冰染拧著眉,头抬向声音来源。
「我原是在椿山里安居不问世事,但近日听闻蛇蝎美人之事,致使人心惶惶,这才决意步出椿山,望能悬壶济世。」
冰染无语的接收这段冗长的自我介绍,一边在心里嘀咕著,之前才当过假老师,现在又成了密医了。
「你这伤就是那蛇蝎美人所伤吧?」青澜怜惜的在他眼帘上来回轻抚,似乎有要翻开他眼皮的徵兆,但冰染被这细微动作疼得撇开头,不让他碰,他便作罢反是拉起他的手捉著手腕处把著脉。
冰染继续在肚里偷骂青澜装模作样,也不挣动,看他还想搞什麽把戏。
接著感觉手臂之上一点刺痛,似乎是被扎了针,冰染痛呼了声,想动又被按回原位,更多的金针刺在身上让他惊惶不已地叫嚷起来:「你、你做什麽啊──」
打针什麽的他才没在怕,但是这密医这麽乱搞是想假戏真做吗?被他搞死了怎麽办!
「这毒果真非比寻常……以我医术还无法根治,幸好你体内毒性不强,虽说日子一长还是有性命之虞,但有这麽多时日可以缓慢调理的话,倒是不必太过担忧了。」
听青澜这麽讲,冰染没有说话,而且被戳了几针之後,双眼的痛楚的确不再强烈,猜想他大约也有习得些系统的技能,就像他要施展霜天冰掌也只需默念技能,身体就会自己动作起来,简单俐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