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娘子?
应该是疼吧!
“你说东沙国的矶公侯?”难得的,傅还淳顿了一下问。
纪子言点头道:“是呀,他们一家子都来了,其中大部分是女眷,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只可惜死了老公……”
还没说完,茶娘端了异国水果进来,纪子言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水果汁液,傅还淳实在受不了他的吃相,怎么教也教不会,无奈拿出巾帕替他拭嘴和擦手,这种相处模式,也不知该说是老夫老妻,还是老爹在照顾儿子贴切。
下午纪子言到温泉行馆巡视,这时节梅花盛放,那落英缤纷的梅花树下,站了一个娉婷女子,背影很美、很婀娜,她转过头来时,那我见犹怜的姿态只比春阳逊色一点点而已。
称得上是个绝色大美女了。
“子颜公主。”女子裣衽为礼。
纪子言这才想起她是东沙国矶公侯的女眷,是死了老公的那一个。
“你好,住得惯吗?”
国际礼仪嘛,既然打了照面就随口寒喧一下,但话说回来,这女人怎知他是子颜公主?
那日她随着矶公侯来时,他是站在楼台上意思意思露个脸,便交由典正元去负责接待,不过因为见她特别漂亮、肤白胜雪,他才有些印象,但从她的角度,照理她看不真切他的模样,难道她特别打听过?
“我本是北寒国人,哪会住不惯呢,倒是到了东沙国才住不惯,现今我又回到北寒国,还是故乡好。”
“嗯!”她似乎有意与他攀谈,但他事情很多,实在没空跟她聊天,一个点头他就要离开,谁知她又有感而发的开口——
“我听说还淳尚未娶亲,他、他真是痴情……”
也不是痴情,实在是我太小了,所以娶了也没用……他心中正犯嘀咕,突然感觉她这话有点怪怪的,一般叫傅还淳都是叫他大将军,她却直呼他名字。纪子言起了些警觉心。
“他对我一心一意,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爹娘硬要将我嫁往东沙国,如今我回来了,望公主有成人之美,王室气量必然不凡,白梅情愿做小,侍奉公主与将军。”
她嗓音甚是悦耳,说到这里声音微哽,更加令人心怜。
纪子言张大了嘴,脑袋空白了三秒,才终于明白这女人说的痴情,是指傅还淳对她不能忘情。
他妈的,他日盼夜盼自己快快长大,可以跟亲亲老公相亲相爱,结果熬了五年才知道自己有情敌,还是个人妻!
这臭小三竟然公然向他这个大老婆宣战,还一开始就说他亲亲老公有多爱她,爱到都不娶。
生活过太爽,欠人扁吗?
还是欺负老子年纪小,用这几句话就想打发。
她盈盈一拜,纪子言赶忙一闪。
“夫君从没提过你这个人,莫不是你认错人,全北寒国暗恋我夫君的姑娘太多了,若是你有幻想的毛病,不如我找个大夫来帮你看看,脑子坏了也有药医的。就算无法根治,控制病情还是做得到的。”
纪子言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让白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纪子言没理她的走了,白梅还追了上去。
“白梅并无意与公主争宠,料想是我伤还淳太深,所以还淳痛苦至极而不愿提及我的名字,公主,请你看在我与还淳相爱甚深的分上成全我们。”
哇哈哈哈,痛苦?有没有搞错,傅还淳哪有什么痛苦,痛苦的是三不五时被鞭的我吧,我看你一点都不了解状况。
老公死了,就想勾搭我家极品老公,我看你就是欠人“铛”你,敢跟我纪子言抢抖S老公,你好有种,要做傅还淳的老婆,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纪子言嘲讪的撇撇嘴,“要做白日梦请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
对付这种疯女人,就是不把她当一回事,跟她认真,是降低自己的格调,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梅伫立在梅树下,艳丽的脸庞有些不甘,贝齿咬住下唇。
这子颜公主年纪虽小,倒挺牙尖嘴利的,没有她想的好对付,今日的第一次交手,尽管不想承认,但她的确被那个小丫头打压下去。
她懊恼的折了一截梅枝。
北寒国穷困贫瘠,傅还淳那时也还未是将军,只是个普通将士,军饷少得可怜,她喜欢他,却不能忍受贫困的生活,所以选了另一个人——东沙国矶公侯的四子,然而他却早早病逝,独留她孤枕难眠,眼看年华老去。
而今北寒国丰衣足食,她曾经辜负的男子已成为北寒国大将军,所以她回来了,几日前,她远远见到傅还淳骑在马上的英姿,他还是那样的冷傲孤绝,一点都没有变。
只是他座骑旁的一匹小马上,一道娇小身影比着路旁叽叽喳喳,傅还淳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无奈,那神色让她吃了一惊,随即她明白了,定是那小丫头说的话无聊透顶,但碍于她的公主身份,傅还淳只好耐着性子陪她。
她当然知道那小丫头就是子颜公主,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只是情报,包括子颜公主的画像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