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桐阴冷的目光转向他,纪子言没理他,直到傅还淳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说。”
惧怕老公的他马上乖乖说了,“姬权问他,知道让玉座失去神力的方法吗?”
傅还淳哑然。
刺桐绞紧手中的书信,“是逆天!”
心脏不安的狂跃,他在神官一族的典籍中看过——拥有神力的玉座只要做了逆天之事,心中有愧,便会失去神力。
而失去神力的春阳只能任人宰割。
他视线望向地道。
莫非这地道不是用来相会的,而是姬权借以接近春阳的,因为他也一直渴望着春阳,偏偏忌惮着春阳的神力而不可得。
春阳尽心于北寒国,立誓做个好玉座,并力图保下自己,于公于私,他从未做过一件于心有愧之事。
昨夜的记忆浮了上来,春阳惊惧的看着赤裸的他,那目光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画面一换,他如痴如醉在自己的身下娇声呼唤,那紧窒的花径刚进入时,紧得让他发狂,仿佛是不解人事的处子一般。
自己被姬权骗了,姬权根本就不曾得到春阳。
“逆天,对师尊而言,这就是逆天……”
他恍然大悟,人一阵晕眩。与自己的养子沉沦爱欲,他就是春阳唯一的弱点,姬权诈死,然后设计了这一切,就为了得到春阳,自己未能保护他,反而让他身陷险境。
刺桐浑身发寒。
这时一名宫女领着一名白发老人入殿,他身穿修行长袍,束着象征神官一族长老身份的金红腰带。
见其打扮,傅还淳立刻行礼。
“无语长老,师尊他……”
刺桐哽咽开口。
无语长老是神官一族中,除了春阳,唯一知晓他姬柢孤子身份的人,待他一直慈爱有加,是一个他相当敬重的长辈,见到他,他再掩不住心神纷乱。春阳被姬权带走了,不知会遭到什么待遇?
无语长老泪眼相对,“你夜观星象也发现了吗?春阳他……”
纪子言不解的望向两人。
无语长老掩住口鼻,像这样就能掩住哭号,“春阳的星辰殒落了,我要带他的尸身回神官一族安葬,你要克绍箕裘,让春阳死而无憾。”
手中的书信落地,刺桐呆立。
纪子言嗖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妈的你说什么?春阳死了!”
“春阳的星辰殒落,他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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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的尸身被送了回来。
纪子言第一次看见这个身体的老爸,姬权,他满脸胡碴,眼里全是红丝,身高约有一七五,但他现在身形委顿,像个佝偻的老人。
他大剌剌的自宫门走入,宫人们一阵惊叫。
刺桐立在春阳殿前,姬权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苦涩的笑,将春阳的尸身放在殿里的床上。
“我费尽心机,只让你得了好处,真不知我为谁忙。”
春阳面容安详,但他嘴角破了,胸口也淤青一片。
宫人们的尖叫远去。纪子言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信的看着不动的春阳。
向来冷静的刺桐冲了过去,他怒吼着,仿佛发了疯的朝姬权连连挥拳,不顾自己每挥动一拳,就牵动伤口,洒了一地的血。
“你竟这样殴打已经没有神力的他?你这畜性!”
“哈哈哈,你心痛吗?我从未得到,渴望这个人渴望到快疯了,但我现在才明白我比你幸福,你直到彻底失去他才知道你们曾经那么靠近,可惜你没看到他死之前唤你名字的样子,好美,我愿用死去换取那一刻。“他虽这样说,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刺桐宛如受伤的野兽,姬权也像疯狗般,两人缠斗,刺桐手上都是血,姬权身上也都见红,两人武艺相当,不相上下。
姬权悲声怒吼。“为何要让春阳遇见你?他若没有遇见你,他就会是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