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很威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只不过是因为脚太麻,趴在地上讲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威,但他这回稍乔一下脚,傅还淳没说话,八成也赞成他的话。
“若是能为北寒国苍生做点事,我去向师尊道歉又有何妨,虽然我不知我错在何处。”
刺桐步入,不知刚才已经在门口听了多久,他浑身是刺、声调狂傲,激得纪子言当场跳起来,却因为脚麻,又难看的摔在地上,但仍怒眼指控他。
“你、你故意伤他的心。”
“这倒有趣,刺桐已经成年,难不成寻花问柳还得去向师尊请示?”
这几句话砸得纪子言满头包。呃,这刺桐口才好厉害,三言两语就让他这个顶尖业务无话可说,他也是业务型的人才。
“但你明知道春阳心灵纯洁,对情事懵懵懂懂,再怎么讲也不该叫他去冰心阁看那一幕。”
事关春阳内心的纠葛,纪子言想为他讨回公道,但又不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哪一幕?”刺桐嘲讽道:“就因为师尊心灵纯洁,所以见不得我与小倌夜夜缠绵,就因为师尊正气凛然,所以我就得无欲无求,还是因为师尊德高望重,我就得牺牲自我,博取名声?我睡了小倌又如何,银货两讫,再说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美童艳婢无数,我睡一个小倌就罪大恶极?”
纪子言语塞。这个刺桐还真不是个好惹的,自己总不能老实把春阳的心情说出来,刺桐又不爱春阳,这不是替春阳丢脸吗?况且这份感情也许连春阳都没敢对自己承认过,他凑什么热闹。
他只能为春阳博取最后的脸面。“三个月后官俸、军饷就要发不出,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筹措金银,但条件是你要请春阳来京城住一个月,期间你负责让他开心,否则一切免谈。”
刺桐看向傅还淳,傅还淳点点头。他没有隐瞒刺桐纪子言的来历,虽然太过光怪陆离,但纪子言的巧妙谋略,确实让他叹服。
“之前我也向你说过,米仓之计是他所献,我相信他。”
“好,”刺桐也不废话,“我立刻派人接师尊前来京城住一个月。”
“我要你亲自去接!”纪子言捏着麻痛的脚,慢慢坐起来,“你给了春阳面子,也就是间接的给了我面子,我心情爽,做什么都爽,懂了吧。”
刺桐点头道:“好,我快马去接。”
“还有要赞美他的粉红色头发,不能只说漂亮,每次形容他头发的美丽程度至少要一百个字。”
这什么鬼条件,傅还淳都想拿东西堵住他的嘴了。
但刺桐脸色却连变都没变,开口就要求,“给我计谋!”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没白纸黑字立下契约,万一你骗我怎么办?”他捏着脚,一只脚还麻的要命,他用另一只脚跳到桌子旁,拿起笔来,沾了墨水就在纸上写起来。
傅还淳实在受不了他的鬼画符,接过笔道:“我来写。”
“好,老公你写,我脚麻。”
他趁机揩油,半边身子靠在傅还淳身上,一边指示,“字写旁边一点,字体要这么大。”趁着比手画脚时,脸几乎靠在傅还淳的肩上,忽然他大叫道:“不是这样写的。”
“你到底要烦人到何时?”
傅还淳握紧了笔,转头望他,他急忙把头一仰,与他嘴对嘴亲了一记。
这男人的唇好香呀,什么搓背跟花前月下都是假的,机会就是要自己制造,这才是男追男的终极方法。
还没开心完傅还淳立马甩了鞭子,要往他的脸上抽,他急忙往旁边跳,狡辩道:“是你转头强亲我,跟我没关系。”
啪!
被打一次脸,换一次亲亲,他还是赚,一手捂脸,一手比着刺桐,他拿刺桐说过的话自保,“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美童艳婢无数,我亲了我老公就罪大恶极?要不然为何我老公会为这个打我?”
傅还淳被他气得肩膀颤抖。
他偷偷从指缝看他。
事情也没那么大条,这男人也太小题大做了,亲个嘴会死吗?谁教你不给老子搓背的福利,这就是报应,哈哈。
“不过是亲一个,比被传言强暴少女好吧!”他安慰他。
随即书房传出纪子言窝囊的哭叫声,“别打了、别打了,我认错,我认错就是了!”
摄政王府肃静如军营,每个下人都蹑手蹑脚的走动,只敢用眼神交流——
摄政王殴未婚妻呀。
先是霸王硬上弓,这回竟在书房家暴,打得小公主哭成这样,没爹靠的女人,就算贵为王女也是苦命呀。
纪子言入摄政王府三个月又五天,傅还淳的贤王名声又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