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了。
欧阳皓靖按下了按钮，电梯开始缓缓地往下面走。
他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没发出声。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欧阳皓靖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眉头，把它抚平。
见到这个样子的欧阳皓靖，李思思心里面触动了一下。
她上前一步，离得欧阳皓靖更近了一些。
“总裁？”她问出了声，眼睛盯着欧阳皓靖的脸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好像又装作自己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的，您不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不是在害怕欧阳皓靖听到。
可是这样的担忧显然是无效的，欧阳皓靖已经听见了她说的话，并且作出了回应。
“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说出来好了。”
欧阳皓靖往后面退了一步，想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可是却碰上了后面的墙壁。
“李思思，你是叫李思思来着吧？”说起话来，欧阳皓靖简直是毫不含糊。
李思思点了点头，看着欧阳皓靖继续说下去。
“你这个女人，今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他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看看你今天的这身打扮，还有这个样子，就不能表现的正常一点吗？”
听到了这样的批评，还在那里垂着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样子的李思思瞬间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原来……欧阳皓靖是不喜欢这个样子的？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正常了之后，李思思赶紧作出了调整，又换回了刚才的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可是下一刻，欧阳皓靖那冰冷的声音，就让她的心情彻底崩溃了，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不要做出这个表情，以为自己这个样子很好看吗？还是说，可以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从而让我不怪罪你？”
欧阳皓靖“呵”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他也不是对这个人有多么大的恶意，事实上，他对这个女人已经很温柔了，看在自己有一点意思让她做一个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人的份上。
虽然说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十分重要。可是面向外界，面向其他人，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一方面，他需要一个人来提醒自己，上官月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需要有新的开始，另一方面，他更需要让别人知道，他欧阳皓靖，根本没有软肋。
他要告诉别人，女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些锦上添花的东西。可以是李思思，也可以是王思思，更可以是张三李四之类的人。
他也要告诉别人，他已经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又变成了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冷血动物。
之所以会对那一张出现在社交媒体上面的照片不做任何举动，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让自己的公司成为一个热点话题，重新把那些东西给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个样子的……”李思思听了这些话之后，心中果然感到非常委屈。
“你也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欧阳皓靖毫不留情地说着，跟前些天那个还在对李思思温柔相待的男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看着那个低着头，眼中全部都是委屈的女人，心忽然又没有那么硬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你自己的心里面，是什么样子。”
“你看你今天这是一身什么打扮？我记得你之前都没有化过这么浓的妆，这是在公司，不太合适。”
“那……”李思思听到欧阳皓靖注意到了自己今天特意做出来的打扮，心里面有些欣喜，可是又因为他对自己做出了批评而有一些心虚。
“那你喜欢我今天的这个打扮吗？”她颇为期待的看向欧阳皓靖，不知道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欧阳皓靖显然不愿意对这个问题做出正面回答。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太适合，你正常的样子就挺好。而且，我喜欢不喜欢并不重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了。”
他跟李思思保持着距离，不愿意跟她说那么多。
说到底，这个女人适合不适合在那个位置上面，他的心里面又有一些摇摆不定了。
在这样的一个时机之下，她的出现，是非常巧合的，占据了时间上面的优越性。再说，那张照片刚发出去没多久，忽然就把她换掉，实在是有一些太快了。
“那……那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终于，李思思下定了决心，问出了这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她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欧阳皓靖的眼睛。
问总裁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惹恼了他的话，那么自己究竟能不能在这个公司里面待下去，都会成为问题。
好在，她还没有等很久，电梯就“滴”地响了一声，打开了门。
“你先出去吧。”欧阳皓靖看了她一眼，又解释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忘了拿，再上去一趟。”
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李思思只好走了出去。
回过头看了那电梯一眼，正好跟还没有完全关上门的电梯里面的欧阳皓靖对上了视线。
只一刻，那电梯门便关上了，倒是让李思思生出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来。
她转过身去，往外面走着，结果却又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王妍！
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心里面对王妍再有什么不满，也完全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十分想找一个人与自己一起，分享自己这个时候矛盾的心灵。
“妍儿！”
李思思叫了一句，前面那人果然回过了头来，她赶紧快走了几步，走到了与前面那人相同的位置上面。
“思思？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能够碰到你。”
“妍儿，没有给你发消息，你不会怪我的吧？”
两个女人碰到了一处，很快就从寒暄变成了愉快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