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什么样子的王,小白鸟毕竟从小看到大,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残暴。
若是王后真的出了差错,杀了它们一整个殿的人都算是和气了,真要迁怒起来,整个秘境没有人能逃的过王的诛杀。
瞧着王后没当真的样子,小白鸟也不敢多说,只是战战兢兢的拦在前面,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龙血那么珍贵,都被王当成汤水喂给了王后,这要真是伤了一星半点,它们这些属下哪里还有活路?
王残暴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尽管他也没有亲人了。
小白鸟执意要拦着,沈姮还能怎么办,只好退了回去。
初来乍到,她不太熟悉,却也不好将关系闹的太僵。
这小白鸟明明看不出表情,可它一双黑豆眼,愣是将悲愤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知道的还好,她就是去爬个屋顶。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送死呢!
沈姮的退让,让小白鸟松了口气,撤下幻境后,沈姮这才翻身从窗户跳进了殿内。
这地方大是真的大,可她不是很喜欢被限制的感觉。
而且薛旭初迟迟未归,她难免有些不舒服,这货要是脑子进了水,想不开将她囚禁在这儿,沈姮一定将他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
明明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是沈姮是个谨慎的人,总是要提前设想一下,若是真遇上了,总不能一脸懵逼的坐等事态脱离掌控,好歹也得有应对方法吧。
小白鸟见她回到了殿中,也没急着走,而是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起了薛旭初幼年时期的一些趣事,让少女好打发时间。
这一点,小白鸟可谓是对症下药。
薛旭初的童年,还别说,真的有些好奇。
沈姮托腮静静聆听着,正好闲着无聊,就着水果开始听起了有关于薛旭初童年的趣事。
“王后您是不知道,王小时候可调皮了,因为刚刚破壳没多久,掌握不了龙炎的力度,经常将梅山的花草烧的一干二净。要不是那些花草精怪傍着梅山这块风水宝地,没死绝,还能再次长回来,只怕梅山早就成了秃山。”
沈姮眨了眨眼,不解道:“他小时候就这么厉害?龙炎难道不该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的愈发厉害的吗?”
“其他龙族的确是这样,可王不同,生来便不同。他可是王啊,才那么一点点大,就靠着一口龙炎差点屠尽了梅山的各种精怪,您想想,寻常龙族,连梅山都靠近不得!可王还能对着喷火呢!”小白鸟似乎是想起了那些过往,连声音都带着惊惧,可另一方面,它又十分骄傲。能拥有这样厉害的王掌管此地,它们这些山精野怪就跟有了靠山和底气!
“梅山?很特殊的一座山吗?”沈姮感兴趣的问道。
“特殊倒不至于,只是传闻说,吾之一族,是自梅山地脉诞生而出!”说这话的并不是小白鸟,更不是沈姮自个。
一人一鸟都望向窗外,那是声音的来源地。
是薛旭初,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外头,又不知听了许久小白鸟嘴中的那些,有关于他的趣事。
“下去吧!”还不等小白鸟认错,薛旭初直接出声吩咐道。
小白鸟一声未吭,而是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沈姮。
它觉得,王后在王心中的地位一定非常重,她要是能为自己开脱一下,至少罚的也不会那么重。
沈姮看着它那双可怜巴巴的黑豆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怕个什么?他还会吃了你不成?”
说完,似是求证一般,沈姮看向了薛旭初的眼睛。
薛旭初本就怒火滔天,这傻小子别的不说,偏偏捡他小时候的糗事来跟沈姮说,他的形象岂不是彻底倒塌?
往后还怎么在沈姮的面前待着?要不是碍着时机不对,他都要撕烂这家伙的嘴。
可沈姮这话说的,他却不怎么好下手了。
“吾还能吃了你不成?下去吧。”为了给沈姮留个好点的主君形象,薛旭初说话的语气,都不再冒着冷气了。
到底是自己的下属,要是说杀就杀,岂不是显的很凉薄?
小白鸟如蒙大赦,扑腾着翅膀赶紧飞走了。
留下二人,一个坐在里间,托腮。
一个站在窗外,垂眸注视着。
沈姮咳了咳,才道:“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得送我回去了?”
薛旭初这才望了眼外边,确实,已经临近黄昏,这一日过的确实太快!
好在,原因找到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不若,再住上一晚,明日回去如何?”薛旭初抱着试探性的心思挽留道。
要是以往的沈姮,她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半途改变主意的。
可是如今的沈姮,尝过了龙族的特色菜肴和瓜果,她舍得走?
要不要再吃上两顿?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有没有种子之类的,她拿回去种也不错。
白拿肯定不太好,可对方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此时的少女,正在脑海中纠结着诸多想法,她想走啊,留在这儿很无聊,都不能去外头看看。
可是这儿的吃食,真的很让人留恋啊!
犹豫了一秒,沈姮点了头。
享受当下,并不可耻!她吃两顿怎么了,主人家特地留下她吃,又不是死皮赖脸的巴在这儿。
给自己做了会思想工作,沈姮难得放纵了自己一回,满足下口腹之欲。
她活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吃好喝好,顺便做些想要完成的事情?
薛旭初见她点了头,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毕竟被困在殿中一日了,她肯定不怎么受得了。
这事儿要是自己不想出去,还不算难熬。
可要是特地被限制住了自由,在这耗着,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沈姮点了头,道:“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也不错,你的事情忙完了?”
“嗯,听说,你下午爬屋顶了?”薛旭初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事,问道。
沈姮面皮抖了一下,神情有些不太自在道:“听说?你从哪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