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原因,沈姮这才停止了询问,她出门时,因为要来赌馆,所以特地换了身男装。
该遮盖的都遮盖了,只要不是太过仔细的人离的太近,是看不出她的不同的。
这个点的赌场,人就没有少过,可能问二号人物的事情不算奇怪,所以那赌场的小厮,回答完问题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一点也不觉得沈姮奇怪。
而沈姮问清楚了一些事情,并未急着走,而是慢吞吞的在赌场内闲逛着。
她来的这家赌场非常大,来赌钱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什么身份的都有,简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从这种地方混出去,确实容易,哪怕官府的人把守着大门,可这样的赌场,总不该只有一个出口。
这是沈姮一进来时,就想过的问题。
只是有待验证,她从赌场内走了一会,就上了赌桌,只是她并未加入,而是装模做样的看着那些人玩,神情与其余赌徒如出一辙。
只是沈姮的运气不太好,她刚潜入的这桌子人,因为怀疑其中一人出了老千,顿时热闹的桌子都被掀开来。
站在一旁观察的少女,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她静静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神情不悲不喜,旁人若是不仔细留意她,定然看不出不妥。
不过眨眼的功夫,赌桌都被这些人给掀掉了,令沈姮头疼的是,一伙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大打出手。
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前的场景就陷入一片混乱。
沈姮差点被波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从那群人中逃离了出来。
赌桌被掀,在场的人的视线,全部都移向了这边,此时还有作为赌场的护佑者,两个满脸凶横的高个大汉,手里拎着武器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你们这群人,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居然敢在这儿闹事?不想活了?”壮汉之一走近后,立刻板着脸大声呵斥道。
本就乱成一团在打架的几个人,听到这一声吼,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沈姮抱臂在一旁围观着,只是她注意的焦点跟众人不一样。
其他人都想看热闹,这几人打的越惨才越热闹,而沈姮却留心到了那张被掀翻的桌子,以及一个瘦弱隐秘的身影。
看着像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少年,跟打架起哄的人不同,他此刻正弯着腰,将地上的筹码也就是银子,一点点的捡了起来,悉数放在了自己怀中。
沈姮看的挑了挑眉,这么胆大包天的在人眼皮子底下偷筹码,着实令她大开眼界。
这时出声打扰,对方肯定会撒开脚丫子跑出赌场。
沈姮没有戳破对方,而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人。
捡完了所有筹码的少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眨眼之间,就成了一个青衫书生。
沈姮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只是眨了下眼,那少年便已经不见。
只是她记忆力超凡,对于附近的人分布情况,基本上都记住了。
少年虽然眨眼消失,可人群中,却多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书生。
身高的变化并不大,瞧着与刚刚弯腰驼背的少年,相差无几。
只是此刻的书生,因为直起了腰,所以看着比之前的少年有些高。
好家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姮没想到,自己这提前的踩点观察情况,竟然会有收获,而且收获还颇为丰富。
总不能,今日就让她逮到正主了吧?
沈姮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对于这份惊喜有些意外。她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书生背后,想看看看,对方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
连着看了一会后,沈姮惊讶发现,每一张被掀翻的桌子,可能都与他脱不了联系。
先是主动煽风点火就算了,就连指出老千这个原因,都是他故意为之。至于那个总是赢钱的人究竟有没有出,并不重要了。
输了钱的人们有了由头针对看不顺眼的人,甚至还能追回之前的损失,便都不约而同的跟着起了哄,甚至是大打出手。
负责维护赌场秩序的壮汉们纷纷对视一眼,感叹道:“又来了,又来了,隔三岔五就打起来,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还有脸来这儿,输都输不起!”
显然,这样的闹剧,在赌场经常上演,却无一人觉得不对劲。
可能对于两位壮汉来说,对于处理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
赌场内很嘈杂,混着人们的怒吼,咒骂,以及快如擂鼓的心跳声,都无一不再干扰着沈姮的注意力。
可她还是将二人的对话捕捉到了,这么一来,有些事情,似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书生每去一桌,就会换一个身份,从底层的小厮,到达官贵族的少爷,简直拿捏的死死的,特别是气质这块。
即便是沈姮,都看的大为惊叹,换衣服速度这么快,要是去了现代,当个模特简直再好不过。
就是有些可惜,这人没将这种天赋用在正道上,反而在这种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她看着对方捡筹码捡的怀中鼓鼓的,似乎是觉得够了,就及时收了手,不再参与其中。
书生要溜,沈姮自然抬脚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的老巢在哪,索性一锅端了。
沈姮走的不是很快,因为不能引起书生的警觉,二人一前一后穿过赌场,从后门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赌场的后门并没有人把守,可能书生就是钻了这个漏洞,才顺顺利利的摸了出去。
几乎就在他们走的前后脚功夫,负责看守赌场后门的人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工作岗位,对于先前溜出去的二人毫无察觉。
而沈姮跟在书生后头,一直走了很远,为了怕跟丢,她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
书生在路上,又换过一层身份,这一次,他换成了最为卑微的一种,就是乞丐。
对方的准备十分充足,作为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又怎么会没有讨生活的破烂瓷碗呢?
他故意走的步履阑珊,神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