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旭初再度陷入了沉睡,沈姮心底有些忐忑,不过想着他俩之间可是签下了血契,哪怕只是偶然间触发的,可效果总归是一样的。
血契的作用是双方的,她自个一点事儿都没有,所以薛旭初更不可能有事儿。
平日里她伤个手,砍个肩膀的,也没见小家伙哼唧过半声。
所以血契的作用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才能体现?沈姮想着想着就歪了正题,好在理智及时伸出了小手,将她的想法拉回了正轨。
现在可不是考虑血契的作用的,她得想着怎么圆自己对那位大娘说的话来。
虽然现在的小初初还保持着人形,可万一要是变回原形,岂不是惹大娘心怀疑惑?
就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于是沈姮撩起袖子,将软垫上躺着的小豆丁抱在了怀里,而后踩着稳当的步伐下了马车。
别说,这小子看着是个头铁的,可体重可真不重,抱起来轻飘飘的,面上看着哪哪肥嘟嘟的,实则摸上去都是硬梆梆的,像是腱子肉的手感,可是吧,真要细究起来,总觉着二者不太像?
难不成是小初初的原身,是个皮硬实的主儿?所以抱起来挺结实?
沈姮将人抱下马车后,屋内的妇人正巧迎了出来,她先是打量了下少女怀中的孩子,而后发出了休要瞒我的疑惑笑声,道:“小姮这胞弟,年纪太小了点吧,都够做你儿子的岁数了。”
妇人心想着,这孩子估摸着是少女的亲生儿子,只是不知为何对外却称做胞弟。
沈姮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她发现,小初初的五官,长的跟她一点也不像!
解释什么的,看起来就很敷衍了,而且效果可能会反弹。
所以,她就笑笑不说话了。
沉默,是她最得体的反击。
妇人也没好再说什么,毕竟是给了银钱的,总不能太较真不是,于是她转过身,继续将她做好的饭菜端进了主屋,吆喝着沈姮一块来用饭。
沈姮先是应了一声,而后便抱着小豆丁去了借宿的客房,先是将他安置在了床上。
她并未急着走,而是抬手探了下对方的额头。
嗯?这次热乎乎的,貌似有些烫手了?
某个傻姑娘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只有被青龙一族认可的人,才会在私自触碰青龙身体的那一刻,不被烫死。
这如此古怪的现象,说来有些好笑。
首先青龙一族都是个顶个的大佬级别,混的再差的好歹也是头低头龙!想要被人毫不知情的近身,想都别想好吗?
便是做青天白日梦,天上掉黄金了,青龙一族都不可能让人近身,当然,有一点是要除外的,那就是伴侣。
亦或者,是那种自己还没意识到,但已经下意识纳入到自己羽翼下的家伙,别说近身了,就是给揉角角,都不带怵的,只要不给他揉断了。
不过青龙一族向来族内通婚,与外界联姻的少之又少,向来喜欢独居!
所以此刻的沈姮毫不知情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身体,并且这还不是第一次,她还上过龙背呢。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晓其中因果。要是知道,她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不会乱揉那些小妖精了!
确定小家伙的体温确实不太正常后,沈姮犹豫了两秒,去马车上搬来自家的被褥,给他盖上了。
别问,她小时候发热,都是被这么捂着出了一身汗,然后好了的。
就是不知道,这法子对妖精有用没?
沈姮能做的不多,在床前待了一会后,便心安理得的去吃饭了。
别说,大娘的手艺还真不错,做的菜虽说不让人多么惊艳,可小小的惊喜还是有的,于是沈姮吃的很欢快!
大娘瞅见她吃的开心,便多问了句:“你胞弟怎得不过来吃饭?这年纪小小的,可不能饿着了,要是长不好个儿,以后有你哭的日子!”
正吃饭吃的很嗨皮的沈姮:“……”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因为小家伙长不高而哭?
可能是沈姮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大娘很热情的解释道:“小姮你还年纪小,不知道实属正常。这男娃啊,就该养的高高大大的,日后才不会难娶媳妇。要是男娃瘦不拉几,人家姑娘家一看,就觉着这男人不靠谱,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养活她和以后的儿女了。大娘我也是过来人,所以给你提个醒儿!”
沈姮从一脸懵逼,转向了百脸懵逼!
她这是听到了啥?小妖精个头还没长大呢,人大娘就担心以后这家伙的婚事了?
还别说,这一提起来,她个原本不想这些问题的人,都觉着,是不是该早做打算了?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沈姮,立刻才心底呸了好几声,她又不是小妖精的老娘,操心个那些玩意作甚?
都说妖精老熟,她怕是活成骨灰了,这丫的指不定还没成年呢,真是咸吃萝卜瞎操心!
“大娘,您说的都对,那啥,这萝卜汤还有吗?”沈姮面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可话语直白的过分。
大娘并不介意,反倒乐呵呵的亲自替沈姮盛了一碗萝卜汤,道:“你这小姑娘真会吃,这道汤我可是轻易不做的,费事就不说了,又浪费时间,要不是看你个女娃子合眼,给我一百两都不做勒!”
当然,大娘这话也是吹吹牛逼,真要给她一百两,啊,不对,哪怕只是一两,大娘都会乐呵呵的撩起袖子炖汤的。
“那是我运气好,得了大娘的青眼,不过依我说,这手艺,合该能在城里头开个小饭馆了吧!”沈姮认真的说道。
哪知大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到最后才道了句:“你这丫头,嘴毒也就算了,这眼光,也毒得很。”
沈姮一听这话,便知这大娘有故事啊!
于是,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大娘也不讲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出身,道:“你别看我住在这疙瘩地,我父亲可是曾经上京被那些大官们请去掌勺的名厨,只是他命不好,心眼又直,只知道做菜,不知道做人,于是被人眼红,给弄死了。我吧,像我父亲,也是个爱做菜的厨子,只是不论我菜做的味道有多好,卖相多佳,都没用!你知道为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