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们见她终于抬脚往里走了,都跟着松了口气。
“这娘们真是太邪乎了!”其中有一家仆忍不住抱怨道!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同伴捂住了嘴,警告道:“知道还敢说出来?想挨打去当着她的面说,别连累大家伙!”
被捂嘴的家仆瑟缩了下,终于闭紧了嘴!
这厢,沈姮走进李府时,才发觉李家真的是有钱,就连房子都装的富丽堂皇的,却又不显低俗,明显是花了一番功夫。
地盘太大的缺点,就是找起人来很困难!沈姮现在就是!
碰上打扫的婢女,出口的话还没问呢,就见这姑娘跟见了鬼似的,一看清她的模样,拿着扫把就跑不见了!
真的是眨眼的功夫,沈姮擦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表示这李氏,真狠!
难不成是把她的画像让每一个家仆,都死死记住了样貌特征吗?
沈姮深深感受到了李府对她的恶意,看来李氏的警告并不是说说而已。
既然找人问路行不通,只能靠自己慢慢找了,可恨的是,李府真的超级大!
沈姮耐着性子扫了眼整个李府的格局后,便根据自己的猜测,去找了几个最有可能居住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沈姮寻觅路线的时候,家仆们已经悄咪咪的跑过去报信了。
不过这家仆有些倒霉,经过的地方,真巧惊动了找过来的沈姮。
于是,某人就搭着这趟‘顺风车’,找到了李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李氏。
过程虽然中间有些坎坷,不过终于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至少,人见到了。
沈姮藏在柱子后边,目送家仆进了主屋后,没过一会,便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通过对方的穿着,沈姮能够看出的,也仅仅只有一条信息,那便是这妇人喜好红色。
全身红,连鞋子都没放过,实在是太明显了。
正主已经出来了,她便不必藏着了。
下一刻,沈姮从藏身的柱子后走了出来。
她的步履有些轻,走了两步后,才惊动了前面的李氏!
“夫……夫人,她……她就在后边!”最先察觉到的家仆,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提醒李氏道。
妇人闻言,立刻转了身,惊的裙摆都翻飞起舞!
“沈然然?你居然还敢踏进这里?”李氏目光森然的盯着对面少女,一字一句道!
沈姮又走近了一步,最后停在了李氏两步之外!才出声道:“我此行,是来告知你一件事,有关你儿子的事!”
之前还说慕刺史太过直接,真干起事儿来,沈姮做的却更直接!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压根不吃这套的李氏,只冷声直奔主题道。
沈姮却扯了下嘴角,道:“李夫人真的相信,贵公子是被我克死的?没想过其他的原因?”
李氏却直接冷笑出声:“你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我说过了吧,敢让我看见你一步,便要将你打残!”
“李夫人,你说过的话我可不曾忘记,只是,今日我冒着会被你打残的后果,却还要来见你,李夫人便真的没想过原因吗?”沈姮不急不徐道。
“原因?不是你自个送上门来找死吗?”说着,李氏眼尾上挑了下,原本寂静空旷的走道,下一刻迎来了一只四十多人的队伍!
沈姮眼角微抽,暗暗咽了口唾沫。
这架势,是要将她的小命留下来呀!感情李氏屡屡开口回应,是在拖延时间?
“李夫人,不知您是否听过一句话?”沈姮揉了揉泛着疼的肩膀,面带笑意冲着妇人道!
李氏见她此刻居然还笑的出来,倒是有些惊讶,于是这话茬也接了过来,只是语气不太好听道:“何话?”
沈姮闻言,笑意加深,身子灵活的犹如水中游鱼,转眼间便来到了李氏身旁!
家仆来不及反应,便被沈姮一脚踹远了!接着,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迅速而利落的握上了李氏纤细脖颈。
李氏浑身一怔,想要反抗,耳边却响起了少女的清澈嗓音,道:“擒贼先擒王呀,夫人!”
“你不是沈然然?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哪怕别捏住了咽喉,李氏却丝毫不慌,只平静发出了质问。
沈姮笑意一顿,继而扩大,没想到,在个外人面前掉马了!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装,沈然然一个农妇,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以一敌十的身手?
除非,被掉了包。
李氏见她并不否认,立即道:“何人害我儿?”
沈姮放下了擒住李氏的右手,淡声回道:“我并不知,你此刻相信,沈然然并非元凶了吗?”
虽然沈姮弄不清李氏的脑回路,然而此刻的发展有利于她的目的。
“沈然然呢?你将她杀了?”李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于沈姮突然的收手,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站在您面前吗,李夫人!”沈姮淡淡一笑,怡然回道。
李氏目光如炬的盯着沈姮,从面上来看,此刻的沈姮与沈然然长得一模一样。
可有些人皮面具做的足以以假乱真,李氏并不信沈然然会在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便直接上了手,在少女的面颊两侧摸了摸。
可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内,李氏反复在这张面上找了数十遍,没有接口和缝隙,不是面具!
李氏目光有些惊愕,盯着沈姮道:“你是她的孪生姐妹不成?”
沈姮耸了下肩膀,有些无奈道:“李夫人,您是不是不该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你既不知凶手是谁?我多问又有何意义?”李夫人提到这点时,目光沉寂,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
可她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
沈姮顿了顿,道:“凶手是不可能自己蹦出来的,我相信李夫人不会那么天真!这事儿,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找!”
“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凶手即便是真的有,也早就逃之夭夭了!”李氏神情落寞道。
起初听到儿子死讯,李氏久久不愿相信,直至亲手送葬,看着他埋入黄土,便是再自欺欺人,也无济于事。
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而且好笑的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可能,一个荒唐至极的可能。
她的儿子,被个村妇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