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火苗刚蹿起呢,下一瞬就被突来的雪风给吹灭了。
众人都瞧见了这一幕,那雪风吹的大家伙们都不寒而栗!
壮汉缩了缩脖子,语气畏惧的朝邹春儿问道:“神婆,这……这是那灾星使来的风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邹神婆,期盼着一个否定的回答。
邹春儿只是笑了笑,故意用言语刺激他道:“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阵风就给吓倒了?”
壮汉挠了挠后脑勺,忙拍着自己的胸膛道:“怕个毛,老子这就把火点给你们看!”
随着壮汉的话落音,他再次点燃了干柴,面上的喜色刚浮出来呢,却见着火苗升起的那块地儿落下了雨点点。
壮汉:“……?!”
他抬头望了望天,难不成这是下雨了?
雨水幸不辱命的浇灭了火星,壮汉摸着脖子,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还愣着干嘛?一回不行就十回,你若是连火都点不燃,就换个人来。”姚杏儿不耐烦的冲那壮汉嚷道。
壮汉见这姚杏儿敢吼自己,当即就想回骂过去,奈何邹神婆就在身后,全村人又都看着,这句‘贱蹄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奈之下,他继续开始点火。接连两次被灭,不是雪风就是突来的雨水,这让壮汉很是生疑。
怎的别的地方不下雨,就自个前面落了起来?
暗骂一句玄乎,壮汉又耐心开始点起了火。
数十回皆以失败而归,壮汉不信邪,偏生要点燃这簇火苗给大家伙看看。
他呸了一口唾沫星子,两手使劲摩擦了几下,再次动作了起来。
这一回,还别说,真给他点燃了。
壮汉面上喜不自禁,顿时挺直腰板,看向了身后,似乎期待着能被夸上两句。
众人见这火终于点燃,心中也松了口气,没了之前那阴风阵阵的诡异感。
邹神婆笑意盎然的对那壮汉道:“小伙子不错,退远点,老身要施法子,让那祸害吃点苦头。”
壮汉抠了抠后脑勺,笑吟吟的走开了。
邹神婆这才举着一柄桃木剑,又将腰身上系着的葫芦取了出来,她掀开瓶塞,喝了一口小酒,转眼间便将酒水悉数喷洒到了桃木剑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古怪的语言。
此时突然狂风大作,那火苗越蹿越高,眼见着将堆得高高的柴禾点燃,眨个眼的功夫,便已烧了大半圈。
屋内,浓烟滚滚,可榻上少女半点反应都无。
焦急之下,薛旭初使出了法子,不得不兴云致雨。
眨眼之间,天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
邹神婆还在原地手舞足蹈,耍弄着她的桃木剑。可那雷鸣之声如同在众人耳边炸开,响彻云霄,当即吓得村民们人心惶惶。
异象来的太快,邹神婆见到此种场景,心道天助我也,便跳的越发卖力。她相信,经此一事后,自个的名声将会在村中再度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她的那点小心思,薛旭初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对这人类越发不喜。
就在众人又惊又怕之时,豆大的雨水砸在了大家的脸上,那烧了大半圈的烈火,顷刻间被这雨水浇灭,青烟滚滚。
这还不够,雨势愈下愈大,那雨水如同冰冷的石子,拍在人们的脸上,又冰又痛!
邹神婆见势不妙,连忙止住了动作,愣在原地。
狂风席卷着堆高的柴禾,推向了一旁。甚至其中一根落单的木棍,被风卷着拍向了邹神婆。
邹春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侧开身,险险躲过这一劫。
“老天爷发怒了,邹春儿,是你将老天惹怒了!”沈族长终于寻到了由头,怪罪起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妇来。
邹春儿此刻正心惊肉跳的望着那木棍呢,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反驳,只真当是老天显灵,被她惹怒了。
沈族长见她不辩驳,心中顿时信心大增,道:“还不跪下向老天爷请罪?”
就在沈族长此言落地,似是要印证他的话般,天空中一道如木桶粗的闪电,撕裂了整个穹顶。
雷鸣之声,更是在这一刻响彻九霄。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个一个都深信了沈族长的话,以为是大家惹怒天威,下一瞬全部跪倒在地,祈求上天原谅。
隐在半空的薛旭初,见此再度嗤笑,冷声道:“一群愚昧的凡人!”
吓得不轻的邹神婆哪还敢不跪,只见她扑通一声对着天空行了大礼,口中更是连连求饶!
如意算盘落了空,还失了颜面,此时的邹神婆悔之晚矣,只暗恨自个不该强出这个头,怨来怨去,归根结底还是那个灾星惹出的乱子。
薛旭初玩也玩够了,半刻钟后,雨势渐渐消弭,天空中阴云散去,露出了明媚暖阳。
这下子百姓们哪里还敢停留,淋成了落汤鸡后,全都惊惶的赶回各自家中,就连邹神婆,也是在孙女姚杏儿的搀扶之下,飞快离开了此地。
自此,谣言迅速在村中传开来。那沈寡妇背后有高人相助,有上天入地之能,回来就是要找凶手报仇的。
沈家村被此事闹得人心惶惶,顷刻间个一个都闭门不出,连农活也撒手不管。
那些年轻人更是背着行囊,逃离了沈家村,生怕被那沈寡妇寻仇。
而露了一手的薛旭初,越发鄙视这群蝼蚁,可想到自己的异样与沈姮有关,心情顿时沉闷不已。
待薛旭初回到屋中,想要变回玉镯时,却发觉自己身形一变,成了人类幼年形态。
突逢巨变,被打个措手不及的薛旭初,顿时只觉整条龙生都不好了。
他紧紧抿着唇,快步冲向了床榻边缘,盯着睡在上面的少女,杀气猛地爆裂开来!
只是他身上杀气再浓重,对上睡得太沉的沈姮,没有半点卵用。
少女的呼吸声格外沉重,额上更是冒着汗珠,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紧闭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她这样不对劲,薛旭初迅速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发现上面的温度有些烫手。
这女人似乎发起了高烧,薛旭初望着自己的小短手,心中升起了幸灾乐祸之意。总算不止他一个人倒霉了,这女人活该被烧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