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她手机关机,厉凌烨发火了,为此她喝了好多酒叫了很多次的“老公我爱你”,厉凌烨才放过她。
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了青青这个名字。
也知道青青是因为手机关机,最后死了。
所以,在厉凌烨的世界里,他最大的忌讳就是手机关机。
那时的她没把青青当回事,毕竟,已经是个离世的人了。
但是此刻,麦其娜的每一句都在告诉她,哪怕那个青青已经死了,也是厉凌烨所最在乎的女人。
厉凌烨真正所爱的女人还是青青。
原来厉凌烨选的婚戒,并不是要给她的,而是要给青青的。
可惜青青死了,她便成了替代品,在即将的婚礼上替青青戴上那枚婚戒罢了。
白纤纤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每一个认知都绞着她的脑仁疼。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一个事实。
厉凌烨娶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激将夜汐,让夜汐带凌美回来。
所以,他娶她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他爱她。
才认识几天就结婚了,那不是爱。
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而做出的一个选择罢了。
而她,是他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她有宁宁,厉凌烨要的就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然后给老爷子给夜汐一个错觉。
还有,就是因为那个青青已经不在了。
白纤纤想到这里,喉头一哽,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算起来,从他们再次遇见到现在,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凭什么让他爱上她?
爱这个字眼,可以一眼万年,再也剥离不去。
而有的人,哪怕是穷其一生的在一起,也激不起半点爱的火花。
只不过是陪着一个人慢慢变老的写意时间的过程而已,无关爱。
白纤纤坐在车里,车外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车内是静寂无声。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声近在咫尺的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她才恍然惊醒。
迈巴赫摇下的车帘内,男人正看着她的方向,“纤纤,怎么不接电话?”
白纤纤这才醒透,下意识的拿过一旁的手机,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厉凌烨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
可手机就在她身边,她居然都没听见。
“我……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可以吗?”她不想跟他去雪菲亚了,一点都不想去。
再浪漫的氛围,可是心情不浪漫也没用,她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了?”厉凌烨长眉微挑,不明所以的望着白纤纤。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
“你下车,我开车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厉凌烨不由分说的道。
“可能就是没睡好,我不去医院。”白纤纤拒绝,她不过是一个随便的借口罢了,这要去医院,就穿帮了,多丢人。
“头疼不能开车,下车,过来。”厉凌烨霸道的在车里命令着白纤纤。
白纤纤想拒绝来着,可是头疼是自己说出来的梗,她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慢吞吞的下了车,慢吞吞的坐进了迈巴赫的副驾,两个人终于结束了在两部车里你来我往的交谈中。
可离得近了,嗅着厉凌烨身上的气息,从前是那样的熟悉,此刻却就觉得陌生。
厉凌烨伸手落往她的额头。
白纤纤激棱一下,倏的侧身,直接避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她这突然间的反应,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似的,让厉凌烨微微皱眉。
“我没发烧,你放心。”对于他这样的关心,她现在居然就有些反感,他对她的宠对她的好,可能不过是一种表象罢了,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替代品。
想他近而立之年的年纪到今年才婚了,甚至连女朋友都不交往,很显然就是忘不了那个青青。
而娶她,完全是迫不得已。
她就是他爱情的另一种寄托罢了。
“过来。”厉凌烨脸色微沉,低声的命令着白纤纤,这样的白纤纤有些奇怪,之前她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温柔的开心的语气,可这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听着他低沉的若大提琴般的声音,从前她就觉得好听,好听的能使人怀孕的感觉。
但是现在,一点也不好听了。
“厉凌烨,你这是大男子主义,你霸权。”白纤纤抿着小嘴,气恼的吼道。
“过来。”厉凌烨揉了揉眉心,语气也尽可能的温柔下来,他大男子主义吗?为什么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他霸权吗?好象对她,并没有吧。
至于对手下,对客户,若不霸权不强势,他如何谈下一个又一个的生意呢。
在商场上,有时候是要软硬兼施的,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该放低姿态的时候一定要放低姿态,懂得给自己给对方留一点余地,才能一步步的走向成功。
他不觉得霸权不好。
必要的时候,那是一种手段。
可是对白纤纤不是做生意,他不会对她霸权。
“我不。”白纤纤鼓着腮帮子,恨不得咬厉凌烨一口,她不喜欢他对她的好了,不过是假的罢了,是他把对青青的爱加诸到她的身上来体现罢了。
那有什么意思呢。
那还不如不要。
然,她的尾音还未落,下一秒钟,男性的高大的身影便强行的笼罩过来,直接笼罩住了她娇小的身子,随即,倾身过来的厉凌烨一只手到底还是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还好,温温凉凉,果然没有发烧。
白纤纤怒瞪着厉凌烨,然后,突然间的小疯子似的扬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雨点似的打在厉凌烨的胸口上。
却,根本就是打在棉花团上的感觉。
厉凌烨一动未动,就保持着之前那个微微倾身的姿势,任由白纤纤一拳一拳的打着他。
车厢里是一声接一声的拳头与胸口相碰撞时的闷响声。
白纤纤打累了。
气喘吁吁的缓下了速度,这才发现厉凌烨由头至尾都没有感觉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打了他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不声不响,一动未动。
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的让她心一慌,急忙低下,“你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