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两相对峙,静得可怕。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袁景容眼眸闪过寒光,冷声质问着。
凛凛正气的声音,飘出去很远。
对方并没有回应,静默片刻之后,却忽然转了方向。
“王爷,他们这是……”
有人刚刚提出了质疑,便看着那些人抬着轿子,慌忙想要逃跑。
“追!”
袁景容早看出了端倪,眼看着那些人要逃,他一声令下,首当其冲地追了上去。
就在他迅速靠近那些人的时候,轿子里忽然射出来好多支箭,全部是奔着袁景容而来。
“王爷小心!”
袁景容身后的人了都看呆了。
毕竟这些箭不是小数目,而且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而王爷单人匹马,早和其他将士们拉开了距离。
就算这些人想要上前保护袁景容,那都来不及了。
更可怕的是,暗处竟然又冲出来很多的白影,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见袁景容抽出佩剑,左躲右闪,动作伶俐地拨弄着弓箭,同时想办法靠近轿子。
然而,对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不止弓箭源源不断地朝着袁景容射过来,便是连那些簇拥着轿子的都有意的将袁景容围在了中间,故意把袁景容和其他将士分开了。
袁景容眼眸一凛,暗中提气,看来……对方是为他而来。
刚意识到这里,对方的行动,便验证了他的想法。
因为围着他的人,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所带着的暗器,全部都朝着他发射过来。
“噗……”
忽然,一支箭直插他的胸口,袁景容一个踉跄,眼眸敛起寒光。
这箭上居然淬了毒!
他眼前一黑,强忍着没有倒下去。
“杀了他!”
终于,轿子里传出了一道邪肆的声音。
袁景容忽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他刚刚意识到这里,整个身体便向后躺倒,仿佛大山坍塌一般,发出一声闷响。
“袁景容!”
千钧一发之际,暗处闪出一抹小小的身影,朝着袁景容奔过来。
“袁景容,你千万不能出事!”
秦婉乔没想到,她刚刚跟上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她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冲杀着,只为尽快靠近袁景容。
然而,那些人仿佛要将袁景容置于死地一般,竟然还朝着他发射暗器。
“你们给姑奶奶听着,我相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杀了你们的人、鞭你们的尸,让您们永世不得超生!”
秦婉乔一声断喝,心疼至极。
说也奇怪,她喊出这么一句话之后,那些人竟然停止了攻击,整齐划一地靠拢了轿子。
“相公!”
秦婉乔情急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根本没有注意,一直以来,那些人都在有意避让她。
而此刻,她的心思都在袁景容的身上。
“相公!”
秦婉乔奔到袁景容的身前,蹲下身子,抱起了袁景容。
“什么人如此狠毒!”
眼见着袁景容嘴唇紧闭,身体僵硬,秦婉乔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回头瞧了眼,那些白色身影,正簇拥着花轿渐行渐远。
“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追他们,一路抬着王爷回府!”
秦婉乔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是!”
众人答应一声,临时兵分两路,各自行动了。
“爹!”
人群散去的同时,袁少则的小身影也终于显露出来。
“先把你爹抬回府!”
秦婉乔匆匆说了一句,连忙命人将袁景容抬回了将军府。
顾不上查看将军府的情况,秦婉乔命人把袁景容送进新房之后,便开始医治了。
“到底是什么人,下了这么狠的手?”
秦婉乔眼里噙着泪,一边给袁景容处理伤口,一边狠狠地说道。
这些人是想要了袁景容的命啊。
看那血肉之躯上一个一个的窟窿,窟窿周边全都是黑血,秦婉乔咬紧了牙。
“相公,你忍一忍,我不会让你死的!”
虽然她很心疼袁景容,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软。
于是她给袁景容服了麻醉药之后,便用锋利的小刀开始清理袁景容伤口周围的腐肉。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总算是结束了。
可是袁景容依旧没有醒过来。
“我爹他不会死了吧?”
袁少则一直默默地守在床边,这会儿见爹的伤口被处理完了,可是人还没醒,急得问道。
“不,不会的,你爹不会死的!”
秦婉乔虽然极力控制着眼泪,可她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暗中握紧了拳头。
“少则,你去睡吧,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你爹也醒了。”
秦婉乔努力克制着,对袁少则笑着道。
袁少则暗中瞧了秦婉乔一眼,淡淡道,“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再小也是男人。”
他晲了秦婉乔一眼,“我会陪着你一起等爹醒来的。”
秦婉乔愣了愣,看着小家伙表情严肃的脸,心里忽然有了底。
是啊,少则虽小,可终究是男人,很有担当。
不过,她怎么舍得这么小的孩子陪着她一起熬着呢?
以目前袁景容的情况来看,他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少则,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爹救过来的,你只管去睡吧。”
“你不必唬我,我都知道。”
袁少则骄傲地扬着小脑袋,“你终究是女人,有什么事我岂能让你一个人扛?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扛!”
“纵然……”
小家伙眼眶一红,看着袁景容哽咽着,“纵然我爹真的有什么事,你也无需害怕,这个家还有我。”
一番话说出来,秦婉乔都愣住了,他看向袁少则,竟莫名的想哭。
少则太懂事了!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袁少则。
然而,少则竟有些抗拒。
“咳咳,我是男人。”
袁少则推举着秦婉乔,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过这里倒是可以借你靠一下。”
“嗬……”
秦婉乔有些哭笑不得,她揉了揉袁少则的头,“娘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袁少则歪头瞧着她,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那样子仿佛在说——看破不说破。
“当当当!”
正这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