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容一本正经地说完,兀自去安排车队了。
秦婉乔愣了愣,瞧着那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心里无限甜蜜。
此时此刻,她很庆幸她当是走了这一步,选对了夫婿。
虽说某人是个克死两任夫人、又带着三个拖油瓶的,可人品不差,这才是她执意要嫁的原因。
如今,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相公!”
秦婉乔勾勒着轻笑,兴奋地唤了声,刚要去追袁景容,忽然想到了正事。
“多谢公公!”
她转身从钱袋里拿出了一些银子,塞到了公公的手里,指着自己整理好的东西,说道:“我能不能劳烦公公,将这些东西带给皇上和太妃呢?”
“瞧您说的,您可是王妃,您吱个声,奴才一定照办啊。”
“那就劳烦公公了。”
秦婉乔吩咐管家将东西交给了老太监,嘱咐了一句,“这些都交给皇上就可以了,至于他老人家如何分配给各宫的贵人,那就是他的事了,不过这份呢……是我单独给太妃准备的,还请公公无比交到太妃的宫里。”
“好,奴才都听明白了,奴才一定按照王妃的吩咐,尽心做好的。”
老太监很会说话。
送走了老太监,秦婉乔这才来到了袁景容的面前。
“相公,临走之前,你陪我去个地方如何?”
“什么地方?”
袁景容疑惑地问了句。
“成亲的那一天,我那继母送了我一处宅子,作为我回京时,同相公的落脚地,如今我们既有了这府邸,不如把那宅子送与我那些丐帮的弟子,如何?”
她想把那里改造成一个收容所。
“你说了算。”
袁景容微微一笑,回道。
“那我去安排了!”
秦婉乔高兴了,她转身便要离开。
袁景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丫头不是想带着为夫吗?”
“哦,我先去通知一下我的那些弟子们!”
“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去吧!”
秦婉乔拉着袁景容出了府门。
她往这府门前一站,立即有个小乞丐跑过来,恭恭敬敬施礼道:“帮主姐姐好!”
秦婉乔笑了。
她揉了揉小乞丐的头,“来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
小乞丐笑着回答。
“以后不必天天守在这里了,姐姐我要回北梁了。”
秦婉乔说着话,脸上扬起一丝忧伤。
“姐姐要离开我们吗?”
小乞丐眼圈一红,抱住了秦婉乔。
秦婉乔点点头,“我和王爷要去封地了。不过走之前,我会把你们安顿好的。”
她说着话,看着小乞丐,“你先跟我去看看宅子吧。”
“好。”
小乞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便要往前走。
“我们坐车去。”
秦婉乔一把拉住他,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城西而去。
秦婉乔掀开车帘,浏览着路边的摊贩。
忽然,秦婉乔疑惑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大家都往那个方向去呢?”
她举目一看,皱了皱眉。
“去丞相府。”
原来,这人流都是涌向丞相府的。
她到底是丞相府出来的,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惦记的。
当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的时候,秦婉乔掀开了车帘。
怎么回事呢?
带着疑惑,她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车夫下了马车,问旁边的男人道。
“听说是丞相的外室,带着孩子找来了。”
有人说道。
车夫一愣,连忙回头看了秦婉乔一眼。
秦婉乔凝着眉,朝着相府门前看过去。
没想到,相府没落了,还有人找上门来。
她来做什么呢?
“你说你是我父的外室,有什么证据?”
这声音,是秦婉蓉的。
此刻她正站在府门前,质问着面前怀抱孩子的女子。
“我有老爷的贴身之物……”
这女子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内裤。
围观的人都憋不住笑了。
“你……你这是故意败坏我父的名誉吧!”
秦婉蓉的脸有些搁不住了。
“二小姐不是要证据吗?妾身觉得没有比这个更能证明老爷身份的吧?听说这是老太太亲手给老爷做的,要不然您把老太太叫出来,她一定会认得的。”
女子倒是不急不躁的,条理清晰,有条不紊。
“祖母身体不好,你还敢劳动她?”
秦婉蓉咬牙怒道:“我父在的时候,你为何不来?现在我父不在了,你以为你就可以蒙混过关了?来人啊!把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来讹诈我父的人赶出去!”
“二小姐!”
女子一听,连忙惊呼,“我怎么可能是讹诈老爷的人呢?您也不想想,如今的相府早已经不负从前了,我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讹诈老爷呢?我……我只是为这可怜的孩子来寻个落脚处。”
她说着,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老爷出了事,我被从寄居的贵人家里赶了出来,如今我和孩子无处栖身,只能来认祖归宗了……”
“你又不是我们秦家的后人,凭什么来我们秦家认祖归宗?”
秦婉蓉脸色涨得通红,恨恨道。
“二小姐,您……您为何如此不近人情呢?”
女子抖落着手里的内裤,“我不止有老爷的贴身之物,我还有老爷馈赠我母子的礼物,以及老爷亲笔给我母子写下的承诺,这是二小姐无法抵赖的事情。”
她说着,从头上拿出了一支雪域鎏金簪,“听老爷说,这是御赐给老爷的东西,老爷偏疼宝芝,特意将簪子送与了宝芝。”
瞧着那雪域鎏金簪,秦婉蓉立时一愣。
这个东西,她见过,的确是皇上赏赐的,可父亲说……
秦婉蓉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敛起寒光,“你休要胡说八道!如今我父不在府里,你怎么说都行了!”
“你……”
这自称宝芝的女子瞧着秦婉蓉,“二小姐,你也不过是秦府的女儿,你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秦婉蓉被她一句顶撞闹得说不出话来。
“我怀里的是老爷的小儿子,是要继承这相府的人,二小姐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你怎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