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乔皱着眉,心中疑惑,既是少卿的娘带来的,那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少卿送到王府呢?
她若是直接把少卿带到王府,那马月娥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带走少卿呢?
“嗯。”
提到崔锦华,袁景容的脸陡然就沉了下来。
那个女人,居然敢私自拐走少卿……
“相公,她人呢?既是她把少卿带来的,又怎么被那马月娥带走了呢?”
秦婉乔终是问了句。
“你问这个做什么?”
袁景容不以为然地说了句。
秦婉乔瞧了他一眼,有些不是滋味,“相公,我可是你的夫人啊!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事事都瞒着?”
她有知情权啊!
总觉得某人对待这位二夫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可他又不坦诚相告,讨厌。
秦婉乔皱着眉,不想理某人了。
“你不是小孩子吗?”
袁景容淡淡一笑,揉了揉秦婉乔的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崔锦华……你无需放在心里。”
说完后半句,袁景容的脸色立时沉了沉。
“她在本王心里,已是死人……”
袁景容这话一出口,秦婉乔立时愣住了。
原来只听说袁景容冷酷无情,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你跟少卿的娘,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却要这样说她?”
秦婉乔定定地瞧着袁景容,满脑子疑问。
按说,袁景容心怀坦荡,应该不是睚眦必报之人,怎么对这少卿的娘……如此刻薄?
“她不是少卿的娘!也没资格做少卿的娘!”
袁景容冷冷地说了句,双手枕于脑后,“罢了,不提她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他居然闭口不谈了。
秦婉乔满肚子的疑问,也只能愤懑地吐了一口气,跟着躺下了。
这崔锦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晚上,秦婉乔半睡半醒中,都被这个疑问缠绕着。
所以,她根本没睡好。
不过,她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清早的时候,还是按时起床了。
结果没想到,她起得早,袁景容起得更早。
睁开眼时,袁景容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询问之下才知道,袁景容是去练功了。
秦婉乔穿好衣服之后,本想去厨房准备早膳,却被老管家告知,厨房里有厨子,无需帮忙。
她只好去找袁景容了。
远远的看到晨光下那矫健如龙的身影,秦婉乔微微笑了下。
她正准备跑过去,结果有人先一步到了袁景容的面前。
“王爷,昨日那女子又来了。”
袁景容收了招,面色一沉,“不见!”
“是!”
这守卫答应一声,转身刚要离开,又一个侍卫过来了。
“王爷,崔老侯爷求见。”
袁景容皱着眉,深深地提了一口气。
居然连老侯爷都出面了。
“侯爷在府门外绑了那个女人,扬言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袁景容淡漠一笑,“交代?老侯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怎么办?”
侍卫问道。
袁景容淡漠一笑,“罢了,让侯爷去厅里候着吧。”
这件事,是该有个了断……
他收起宝剑,抬步往前厅而来。
本该出现的秦婉乔,却先一步藏起了踪迹,避开了他。
袁景容来到客厅,抬眼一瞧,崔锦华也在。
“王爷,老臣来给您请罪来了!”
崔侯爷五十多岁,身材颀长,又黑又瘦。
他见到袁景容,二话不说,竟然就要跪下。
“您这是做什么?”
袁景容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当年,他为救皇叔的子嗣,娶了崔侯爷的长女崔锦荣,这老侯爷还是他名义上的岳父呢。
只是,崔侯爷对这关系心知肚明,从不敢摆岳父的架子,对袁景容更是心存感激。
何况,后来这袁将军还娶了他的另外一个女儿呢,他更是感激不尽了。
可谁知道,他这不争气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王爷,您还是让老臣跪下吧!”
崔侯爷推开袁景容,固执地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不说,他还连连给袁景容磕头,一时间老泪纵横。
“侯爷一把年纪,无需如此。”
袁景容上前,两只手握着崔侯爷的胳膊,便将他提了起来。
“请坐吧。”
“老臣怎么有脸坐呢?”
崔侯爷回头瞪一眼女儿,“当初您伸出援手,将锦荣从悲痛中拉回来,为皇叔和我们崔家留下了血脉,实是莫大的恩情……”
老侯爷叹口气,不由得又看了眼女儿,“是臣下太过贪心,才厚着脸皮求您娶了锦华,本想锦华嫁给王爷之后,能够和王爷举案齐眉,白首偕老,谁曾想她……”
侯爷恨恨地瞪着崔锦华,一拍大腿,“谁料想她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迫于无奈,她还不会回府,我们也不会知道她居然做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
崔锦华尴尬地红了脸,闪烁着眼眸,左顾右盼,无地自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那个人抛弃,更不会想到这荒凉之地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异姓王。
都怪她见识短浅,如今想要回头,却是万般艰难。
袁景容淡淡一笑,不以为然,“侯爷不必如此自责。我与大小姐成婚,是为了留住皇叔的子嗣,而娶二小姐进门,亦是为了照料皇叔的子嗣,我与两位小姐均无夫妻之实,又岂会把二小姐伤风败俗的事情放在心里呢?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眸凌厉地看向了崔锦华,“二小姐若有心仪之人,只管同本将军直说便好,何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呢?所以……在我袁景容的眼里,二小姐已然如死人一般。”
崔侯爷惊愕地张着嘴,却也无话可说。
如今他才知道,袁景容放出锦华暴毙的消息,是无奈之举,也是对锦华的一种保护。
否则,就算锦华回来了,她恐怕也没办法做人了。
“王爷宅心仁厚,对臣一家恩深义重,臣万死不能报恩,只求把小女留在王爷身边,一辈子给王爷当牛做马!”
崔侯爷说着话,腿一软,又跪下了。
袁景容立时拧紧了眉头,淡淡地扫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