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街道，苏晴将相机拿出来，剩下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仔细翻看了下照片，苏晴还算满意。
将照片倒了出来，苏晴走到路边，将相机给了一个流浪汉。
“晴晴！”贺城在监控里看见苏晴离开出租屋，就知道她会来找李一。
“有没有事情？”伸手将苏晴拉到角落里，贺城上下检查。“他有没有碰你？”
“适当的牺牲在所难免。”苏晴蹙眉，感觉贺城在监视她。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即使对方是为了保护自己，可还是会觉得自己的自由受到了监视。
“苏晴！”贺城的脸色瞬间暗沉，双手握紧到青筋暴起。
“贺城你去哪……”见贺城转身就往会所走，苏晴紧张的上前拉他。
“你说我去做哪？”他去弄死那个王八蛋。
“贺城！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苏晴声音有些急，她现在是在调查以前的事情，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她的合作伙伴，就算是李一她也一定是想好了完全的对策之后才来的。
贺城这么兴师问罪的来，倒是是不够信任她，还是关心则乱！
“幼稚？”贺城的呼吸透着浓郁的怒意，他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再吓着苏晴。
“我现在和李一是合作关系，我都不在乎你到底在乎什么？贺城，我现在只想查清楚我爸爸的死因，然后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通通收到制裁，至于其他，我已经跟你和陆铭煜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怎样？”苏晴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不愿意让陆铭煜和贺城插手自己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两人一定会插手，所以苏晴已经一再妥协了。
可贺城和陆铭煜还是会来添乱，这样让她根本无法继续自己的计划。
是，苏晴承认自己有需要贺城和陆铭煜的地方，可陆铭煜和贺城也一直都在给她添乱。
李一这件事她就是怕贺城生气才瞒着他，可他居然监视自己？
“我在乎什么？”贺城的眼睛透着浓郁的手上，身体也微微发抖。
他在乎什么？
苏晴根本不明白，她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又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碰了你就该死！”
“你以为我很干净吗？”苏晴冷笑，声音发颤。“贺城，你到底在幻想什么？你想象中的苏晴只是以前你记忆里光鲜亮丽的苏家大小姐！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不是！”
情绪微微有些失控，苏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我结过婚，和陆铭煜早就不清不楚不干不净！我身上早就脏透了，我也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苏晴想让贺城看清楚，不要再对她抱有任何幻象，她不配。
“贺城，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怀孕了。这副身体本来就残破肮脏，我想利用什么完成什么目的，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管，不要问，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等我查清楚了真相扳倒了这些人，HC也会跟着受益，不是吗？”
苏晴嗓子灼热的厉害，故意假装自己早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是啊，她还在乎什么呢？
为什了查清真相，为了复仇？
“是不是为了真相，你可以出卖一切！”贺城脸色沉的厉害，在苏晴转身的一瞬间，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推在墙上。“既然都已经脏了，是不是谁都可以！”
苏晴的呼吸瞬间凝滞，瞪大眼睛看着贺城。
他说的也没错，可这样的话从贺城嘴里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有些……心脏疼。
点起脚尖，苏晴抬手弱无骨的挂在贺城脖子上，重重吻了上去。
“对啊……谁都可以，你也可以啊哥哥……”
“苏晴！”贺城的眼睛透着浓郁的受伤，像是在自责，也像是在生气，总之……情绪波动异常复杂。
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主动吻她的人是苏晴，可她这样的变化，是自己根本不愿意看见的。
贺城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拿苏晴怎么办了，她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这颗心还能被她撕碎到什么程度。
“怎么？哥哥也觉得脏了吗？那就别再来干涉太多。”苏晴擦了擦嘴角，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转身的一瞬间，苏晴的心口也在滴血。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晴了，也不是那个被贺城保护到连一个头发都没被人碰过的苏晴了。
贺城不会喜欢，也无法接受真实的她。
等贺城认清了现实，应该就会放手了吧……
她就是现在的样子，如同一只残破的蝴蝶，被人折断了翅膀，一身脏污，苟延残喘。
她又什么资格再去喜欢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替以前的自己原谅现在的陆铭煜。
她没有资格。
她既无法原谅陆铭煜，也无法说服自己去试着爱贺城。
她只想查明真相，只想复仇。
贺城站在原地，脑袋有些空白。
苏晴变了，他始终都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敏感的情绪，可还是方式不对了吗？
他只是……无法解说任何人触碰苏晴，只是会情绪失控。
因为苏晴不爱他，所以他的这种偏执反而让苏晴成为负担和枷锁了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贺城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或者做些什么……
他好像总是会把事情搞砸，总是关心则乱，总是……一次次将苏晴推得越来越远。
离开小巷子，苏晴躲在角落里，无力的深呼吸。
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贺城没追上来，心口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还真是矛盾呢……
无力的蹲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砸在地上。
她刚才是有些冲动了，说话也有些伤害贺城了……
可这个傻子，她本意是不想让他掺和，不想让他得罪李家。
秦家老爷子那边还虎视眈眈穷途末路，贺城在海城本就举步维艰，若是现在得罪了李一，会给自己找惹麻烦的。
抬手擦了擦眼泪，苏晴便蹲在地上，边用小树枝戳着地。“傻子……”
从小时候开始，贺城就是个傻子。
但也只在她的事情上犯傻。
“回家。”
地上被苏晴戳了几个坑，手指突然僵住。
呼吸凝滞的抬头看着贺城，苏晴的眼泪和表情凝滞在那一瞬间。
中午的阳光挺好，贺城真的好像从来都没变。
不管她什么伤人的话，贺城都会原谅她，回过头叫她回家。
“没有家了……”
苏晴擦了擦眼泪，再次低头看着地面，心慌的厉害。
本来想伪装的不在乎气贺城，可还是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
好像面具被揭开，最怯懦的自己总是被贺城发现。
“有我的地方，总会有你的家。”贺城也没惯着苏晴，像她这样竖起利刺扎别人心窝子以后，再偷偷藏起来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叹了口气，贺城直接提着苏晴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直接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