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到公司的时候，鼻孔有些出血。
躲着司机，拿卫生纸捂住往车下走。
司机是陆铭煜的人，怕他到时候乱说。
洗手间。
苏晴看着自己苍白没有血色的连，最近居然经常流鼻血了……
真不知道胃癌是一种怎样的病，胃里出血疼痛也就算了，怎么鼻孔也出血。
无奈的笑了一下，大概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坏了吧？
“嗡。”手机震动。
苏晴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电话。
“苏晴吗？我是……顾南溪。”
苏晴楞了一下，顾南溪？
她找自己做什么？
“有时间吗？我们坐坐。”顾南溪的声音有些无力，许久再次开口。“我要结婚了。”
苏晴楞了一下，她要结婚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我们还没熟悉到要随份子的地步吧？”
苏晴调侃了一下。
“嗯，所以想临时联络下感情，赚一个份子钱。”顾南溪调侃了一句，虽然是玩笑话，却完全听不出她在高兴。
“下午三点以后，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苏晴看了眼时间。
顾南溪沉默了一下。“嗯，苏总难约，一个小时足够了。”
“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带什么人？”苏晴想，顾南溪没有找自己的理由，有什么工作往来她都是和明喆直接交接的。
“没有，我要见你。”顾南溪紧张开口，她不想见任何人。
……
民政局。
拿着证件，顾南溪挂了电话。
程释安静的坐在一旁，腰板儿笔直。
两人从早上民政局刚开门，一直坐到中午民政局快要下班，谁都没有提出先领证的意思。
程释很尊重顾南溪的想法，如果她反悔了，自己不会拒绝。
“你还在等人？”程释小声问了一句。
顾南溪一直在看手机，她确实是在等人。
她给明喆发了消息，说她要来领证了，在江淮区民政局。
可一直到中午，明喆都没有一句信息，更别提会来找她。
“我们，领证吧。”顾南溪深吸了口气，起身打算和程释领结婚证。
“等等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米线，我带你去吃，下午吧？这个时间段她们快下班了。”程释冲顾南溪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有些憨厚。
他其实也是在给顾南溪机会。
“下午，你不忙吗？”顾南溪紧张问了一句。
“不忙，我请了一天假。”程释挠了挠头发。“而且，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深入沟通一下。”
他的工作性质能陪顾南溪的时间很不固定，即使顾南溪并不需要他陪。
“你要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时常会加班，训练，而且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程释说的很轻松，确实在给顾南溪找拒绝的理由。
顾南溪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我们现在就领证吧，然后你带我去吃米线。”
程释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想娶顾南溪，而此刻却像是在做梦。
其实，能再次遇见顾南溪对于程释来说就已经是做梦了。
这个梦，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吧？
“你……再想想吧。”程释用力握紧双手，他巴不得现在就去领证，可如果领了证对于顾南溪来说更痛苦吧。
她根本忘不了心里那个人。
“我下午还有事……”顾南溪蹙眉。
程释笑了一下，下意识揉了揉顾南溪的脑袋。
然后两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顾南溪坚强惯了，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人这么揉她的脑袋安慰过。
而程释……却担心顾南溪不喜欢触碰。
“抱歉，那就改天，我可以请假。”程释是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的人，居然主动提出会请假。
……
苏氏集团。
苏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几天季野的工作。“明喆，你觉得季野怎么样？”
“他很努力。”明喆点头，很看好季野。“而且他一直在学习。”
苏晴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该吃药了。
犹豫了很久，苏晴将药放回了包里，现在继续吃，也没有必要了。“嗯，那就好。”
有些欣慰的看着季野这段时间的工作，笑着开口。“他比我强，果然搞事业还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就应该找个小地方泡茶听曲。”
“提前过老年生活？”明喆调侃了一句。
“嗯，让男人养着。”苏晴笑了一下，脸色依旧苍白。
“小姐，这段时间……”明喆莫名有些心疼，想知道陆铭煜对她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苏晴点了点头。“但是，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
真的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小姐，如果你还爱他，可是试着重新开始。”
“那你呢？”苏晴抬头看着明喆。“你还爱顾南溪吗？你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明喆的身体僵了一下，用力握紧双手。
毋庸置疑，他还爱着顾南溪，可他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
“顾南溪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猜想她是想让我带话吧。”苏晴莫名觉得有些心酸，碎了的镜子，哪能重圆啊。
除非忘记一切，否则永远都是折磨。
“她说她要结婚了，你真的……不打算再挽留一下吗？”苏晴抬头看着明喆。
明喆手心有些出汗，低头笑了一下。“我还爱她，也很爱她，我忘不了她……但我知道她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我忘不了她的好，也忘不了她的不好。这样的生活，对她和我来说都是煎熬，语气这样，不如我放手，让她幸福。”
“如果她不幸福呢？”苏晴呢喃的问了一句。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明喆转身看着窗外，顾南溪不选择他，未来还有两种可能，幸福或者不幸福。
可如果选择了他，那顾南溪的未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幸福。
他说服不了自己，忘不了过去。
也说服不了自己，放下过去好好去爱这个女人。
“如果当年的事情，她有苦衷呢？”苏晴深意的说了一句，她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件事……“我们似乎都忘记了，陆铭煜的养母是顾彩梅，而顾彩梅是顾南溪的姑姑。”
“你查到了什么？”明喆深吸了口气。
“顾南溪是顾彩梅派到陆氏集团监督陆铭煜的，但顾南溪明显和顾彩梅不是一条心。我又让人调查过这些年顾南溪在国外，她自已一个人完成学业，期间没有任何绯闻，而当初那个制药公司富二代刚出国没多久就进了监狱。顾南溪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和谁在一起。”
苏晴调查顾彩梅，顾南溪之时顺路查查而已。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初顾南溪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年你的合同是被顾南溪改的，所以导致苏氏的合作被人算计，她承认了吗？”